宋書清朝著別院內走去,還未等走進去,她就察覺到了不對,陌生的氣息。
腦海裏反應過來,院子裏麵有人,握著油傘的手加大了幾分力氣。
院內的樹下站著一個打傘身形高大的男子,就在聽到腳步聲後,油傘向上抬了幾分,露出了冷峻的臉龐。
時隔五年,韓景肖好像變了,更加沉著穩重,宋書清呼吸頓了一下。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好地放下往事,重新麵對他,可是就在見到本人的時候,心裏酸痛還是難以抑製,兩人雙雙沉默下來。
宋書清站在門檻處,久久沒有邁出另一隻腳。
半晌,短暫的沉默過後,宋書清走進了院子內,微微抬眸。
薄涼的視線在韓景肖的臉上劃過,嘴角微彎,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字。
“小女參見皇上。”如今,她下定決定跟韓景肖劃清界限,兩人最好再無瓜葛。
韓景肖默不出聲,隻是望著許久未見的人,目光像是審視一般地瞧著宋書清。
五年的歲月,足以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習慣,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我們之間就必須這般生分嗎?”
宋書清聞言,微微眯了眯眼,視線從韓景肖的身上滑落,笑道:
“皇上這話是何意,小女愚鈍。”
字裏行間都帶著不願再跟他有任何關係。
“五年前的事情,是我欠考慮了。”
韓景肖第一次道歉,作為帝王,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都沒有錯。
宋書清有些驚訝,但是驚訝歸驚訝,她要的不是道歉,而是當初韓景肖對自己的不信任的解釋。
那一夜,到如今都還在她的腦海裏,能真真切切的回想起來。
她從未失手,也從未傷害過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任何人。
韓景肖那夜推翻了她對自己建立起的所有信任,崩然塌陷,宋書清不願在相信他的話。
“皇上嚴重了,五年前的事情小女早就已經放下了,若是皇上無事,還請離開吧。”
宋書清下了逐客令,韓景肖的目光卻是沉了又沉,清澈卻又深不見底。
他看著宋書清握緊傘柄的手,青筋暴起,關節明顯泛白,她根本就沒有放下。
韓景肖閉了閉眼,聽到心裏壓製的野獸在狂吼,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躁動。
五年了——宋書清還是不肯原諒自己。
他知道人在江南,也去遠遠地看過,可是每當看到她臉上無憂無慮的笑容後,就再也不敢靠近了。
韓景肖無初次自私的想要將人強行帶回來,但是最終理智壓住了衝動。
他願意等,等到宋書清自己回來,等到她不在恨自己。
“怎麼才能原諒我?”韓景肖問道。
宋書清沉思了,愣神看著韓景肖,他依舊是自己心裏那個完美的帝王,可是已經再也不是專屬於自己一人的了,她無法接受。
“皇上何錯之有,小女恐慌,還請皇上贖罪。”
宋書清不在像原來那樣,現在字字稱呼都帶著尊稱。
宋家現如今已經不在為朝廷賣命,她也不想跟任何人皇室的人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