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直到外麵的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桃花宮內的紅色喜蠟燃燒完了,殿內的李慧敏並沒有等到韓景肖的到來。
就算她再蠢,也大概明白了現在的局麵,床榻邊的人雙手緊緊攥住身下的絲綢床單,憤恨的瞳孔中倒影出一片血紅。
她不耐煩的掀開了遮在眼前的頭蓋,隨手仍到一旁,低聲喚道門外守了一晚的宮女,“春花,你進來。”
春花半夢半醒的聽到內殿的呼喚,急忙起身,放輕了動作,推門走了進去,就瞧見李慧敏帶著一臉怒意,心裏一驚,規矩的站在她麵前,等待著吩咐。
“昨晚皇上從未來過嗎?”李慧敏問道。
春花始終垂眸,點點頭如實回答,“奴婢一直守在殿外,從未瞧見有人來過。”夜間的溫度實在太低了。
她的臉被凍得通紅,長睫毛上掛了霜,走到殿內,霜變成了水珠從睫毛上掉低下來。
可見這一晚,春花是如此艱難度過的,但李慧敏毫不在乎,她隻是一個丫鬟,死活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嗎?
李慧敏聽著答案,心裏更加氣憤,不過再怎麼說,就算是韓景肖不喜歡自己,但是他至少應該來看一眼自己吧!
現在就連就連來都不來,這算什麼事情?
“你去讓廚房給皇上準備一碗銀耳羹,就說是我親手熬製的,下朝早些送去!”
既然皇上不來見自己,那麼她就要無時無刻用別的辦法出現在他的眼前,一碗銀耳羹既然體現出她的關心,還不埋怨她多事。
可真是一舉兩得。
李慧敏心裏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真的聰明過人。
春花絲毫不敢怠慢,得到吩咐,立馬去準備銀耳羹給韓景肖送去、韓景肖下了早朝,來到禦書房門口就見到一個不熟悉宮女的麵孔站在殿門口等待著,手裏端著一個托盤。
馬公公瞧著韓景肖眉頭微蹙,立馬小聲解釋:“那位是皇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名叫春花,是從李府內帶進宮的。”
韓景肖“嗯”了一聲,並沒有說話,桃花宮的來人,還能說明什麼,一個小小的宮女自然是不敢冒昧前來,肯定是李慧敏讓她來得。
春花第一次見到韓景肖,雖然對他的臉很陌生,但他一身黃袍加身,胸口處繡著一條金絲龍,不用看也知道這就是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春花欠身行禮,手裏端著托盤,垂下眼眸,不敢直視眼前的男子。
她萬萬沒有想到韓景肖如此英俊,怪不得李慧敏就算是被冷落,也能這麼開心。
這天下換做那個女子能夠不心動呢?
“起來吧。”韓景肖冷清富有磁性的聲音,讓人不僅臉頰一紅。
春花端著托盤的手微微一顫,壓住心裏羞意,低聲回答:“皇貴妃娘娘讓奴婢來給皇上送一碗銀耳羹。”
韓景肖打量著她手裏的托盤,心裏冷笑,他怎不知道李慧敏的意思,想用一晚銀耳羹讓自己記住她的存在,有點手段。
殿內走出來的桃花連忙上前一步接過銀耳羹,笑著對春花說道:“皇貴妃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