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音拿著帶血的短刀,慢悠悠走到爛臉水匪麵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對著他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彎下眉眼,詭異地笑道:“噓,別吵到你的兄弟們送死。”
水匪在不停流血,眼前陣陣發黑,鬢角幾乎被汗水全部浸濕了。
側耳一聽,外麵不知何時全是刀劍相接的打殺聲,還有水匪們的淒慘叫喊聲。
他驟然腳底生寒,瞪大了眼睛,如看鬼怪一樣望著謝挽音。
“你……你是故意的……”
“不……不可能……”
他們進了安都後,明明沒走漏任何消息,謝挽音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一路上,又是喬莊打扮,又是安排馬車視線,她哪來這麼多高手,能悄無聲息地跟蹤到這裏?
謝挽音蹲下來,對著他盈盈笑道:“你以為你們偽裝得很好?自從你們裝成乞丐在景王府附近徘徊,我就發現了。”
因為東方醉的原因,乞丐能進城了,還可以領到官差施舍的白粥。
但凡安都的乞丐路過景王府附近,都會磕個頭再走。
這群水匪佯裝的乞丐沒有。
她那日從皇宮看望李遲回來,無意在府門口看到那幾個奇怪的乞丐,當晚便讓鷹門堂主查了一下,順藤摸瓜,一下查到了這群水匪。
她用刀拍了拍水匪的臉,嬌嗔道:“我夫君在外麵辛辛苦苦剿匪,我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我想把你們的人頭全部切下來,當禮物送給他。”
水匪疼得渾身發抖,麵色慘白,身上一陣一陣冒汗。
謝挽音帶給他的感覺,遠遠超過身體上的痛還要驚悚。
明明長了一張英氣明豔的臉,偏偏用這種撒嬌語氣說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水匪的心理徹底崩潰了。
他努力掙紮著跪下磕頭,“王妃,小人也是無奈,翻江龍要求我們來綁架你的,小人是被逼得……”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不當水匪就會餓死……”
“求求王妃,給小人一條活路……”
謝挽音站著沒動,歪著頭,不屑又厭惡地望著他,聲音冰寒。
“你們在索梁江劫船殺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那些商人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通過你們水域的暗號,我就放了你。”
這條船之所以能快速到索梁江,是因為中間會繞到一段偏背的江域,那邊也屬於水匪管控。
要經過那幾段江麵,必須是熟麵孔,還要有暗號,少一樣都不行。
爛臉水匪瘋狂磕頭,“我說,我說,我全說……”
“暗號是丁不勾、示不小、王不立。”
謝挽音麵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毫無預兆地又捅了水匪的大腿一刀。
“你撒謊!”
他疼的滿地打滾,連聲求饒,“王妃,小人沒撒謊……小人沒撒謊……是真的……”
說話間,鷹門堂主戴著麵具推門進來了,手裏提著一柄銀劍,上麵一直在滴血。
“夫人,按照你的吩咐,事情全部辦妥了。”
那些佯裝迷惑官兵的水匪們,和船上的水匪,全部都被切掉了腦袋。
謝挽音點點頭,踢了一下地上的水匪,輕飄飄道:“他不願意說暗號,把他點天燈吧。”
水匪一聽,急的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顫著聲道:“王妃,小人沒撒謊,暗號真的是丁不勾、示不小、王不立。”喵喵尒説
謝挽音看向鷹門堂主。
鷹門堂主微微頷首,他剛才殺見刀紅之前,逼問出來的也是這個暗號。
謝挽音徹底放心了,笑了笑,一刀捅在了水匪的脖子上。
“永遠別相信女人。”
爛臉水匪瞪大眼睛死了。
到死也沒想明白,為何書香門第出來的景王妃,是個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