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第 17 章(2 / 3)

回來了。我手上的水果刀往學生靠近了一點。

他們的表情我看懂了。我知道無論怎樣,都不該傷害同學,這是不尊敬他,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我沒法自尊起來!

我用盡全力,在眾人阻止前狠狠把右手橫過他頸部。

都是血,我手上都有血紅在流淌。他們有人要過來,也有人叫救護,我慌忙拿刀繼續作勢下手,然後往後看了一眼,迅速扔刀就跑。

“追上,快!”有人來了,校警也追來了。

我敢說從來沒跟風真正齊齊跑過,這也是特地選了空曠的正中央園林原因之一。有人要包圍,我速度終究不夠,看到建築物或障礙就去,我不能被他們抓到——

我不能!

到教學樓後麵那裏,成排紫荊撞入眼簾,我覺得再沒力甩人了,一下跑進去。

一路跌跌撞撞,地上紫色的葉片悉悉索索,最後找到一樓下麵有個槽狀的凹陷牆,這時一下被樹幹絆倒趴在地上,又慌張鑽了進去。

我又快速攬了幾把樹枝、花、土擋好自己,有人快來了,我趴好用陰影擋住自己。這裏是東麵,正好現在背光。

“有人嗎?這小鬼去哪了?”

“樓上看看!你留下來守著!”

有個搜尋員就在我斜前方200米遠……為了更保險,我把身子蜷成一團,要把自己塞進裏麵的槽,哪知一下撞到了牆!

“嘭”的一聲悶響,“誰!”

可惡,我要被——

“哎樓上的,你,看見一個黑色長發大概1米6幾的學生嗎?”那搜查的人發現有人往下潑水,一下抬頭都沒顧上惱怒。

又一陣潑水聲,像一培養皿的水量,不多。

“嘿——你聽不見嗎?”那人一下跑了,到樓前上樓去問話(教學樓後麵是沒有門的),我現在算暫時安全了,還真巧。

剛想出去換個地方躲,那跑的總會回來,不這麼被動,剛才離開的一幫人又回來了,隻好按兵不動。他們沒看見同伴,認為這裏沒事了,也都走了。

但我信不過腳步聲,又夾著他們可能又複返的風險,也不敢看看怕被槍打,隻好考慮先伸手臂試探。

這時,有一陣走路的聲音。

我一下縮回手把自己藏好,抓了支堅硬的樹枝,如果不是誘餌真隻是一個人,還有機會;要是那幫人在附近已經埋伏好了,切,走投無路我——

那人沒有絲毫猶豫地走向我這邊,確認在牆這邊直接翻,但當他發現牆槽,卻突然停下。

我知道他留意到了。我攥緊樹枝。

“……小漠。”

他叫我什麼?他叫我……

“小漠,帶你去吃煮南瓜!”

“你已經是個小大人了,要懂得謙讓。”

“我讓你不要把他帶回來!”

“對不起……”

我控製不住全身難受,煎熬地顫抖,雙手圍住自己的膝蓋,手上的樹枝反而紮破了自己的手心。後知後覺反應回來,我才輕聲回應了一句:“葉……老師。”

“我會盡力去跟他們說。葉老師明天還是會罰你站在外頭。”

“……”

“但老師會做南瓜給你吃。”

一聽到南瓜,我就敢探出頭了。

“所以你喜歡跟老師待一塊,也不要對我的實驗報告下手……”

我依然不想出去,隻是看了看他。

他看了看後方,我也聽到漸近的腳步聲,“不出來也沒關係,你要藏好,答應了?”

我點點頭,又縮回牆槽裏。

巡邏員跟他的同伴又回來了,撞見外麵站起來的葉老師,“你又在這幹什麼!“

“找東西,”他平淡地回答,“第三個清洗培養皿的水,我一失手把它也摔下來了。”

“好哇,我剛才跟你說……”

“沒有發現!”剛才分散出去的巡邏員回來,“可能是聽錯了。”

“不可能!手電給我,”這個人親自到那邊,“就是這個地方,你看這裏有個槽……”

“我們找過了,沒有。”

那人又探頭進去看了好幾回,才將信將疑地出來,“不可能……真是什麼小動物而已?”

17點左右葉嘉誠

本來我心中閃過“不好”,可這下我都驚到了,隻是一秒就又繼續“找東西”,他們又拋句“你這新手快去再認一下實驗室所有設施,不要隨便待器如金”就撤了。

重歸寂靜10分鍾後,我又四處轉了轉,確認沒人,看下手機上的群消息,但外麵監控肯定還有,終究難逃一劫。

隻是,不被抓去。

遠在幾棵樹後的又一處牆,索漠跑過來。

“這裏沒有監控,外麵也會有。”我對他說,“但你傷那壞學生不重,是當時極度緊張使不上勁。所以最嚴重的,是被開除;輕可以留校觀察。”

“教師會上你坐好別說話。”

“……再叫我一次。”

我看了看他。

“叫我。”索漠一直抬頭看我。

在離他1米開外的安全距離,我正式道:

“小漠。”

我稱呼誰一定會帶上姓氏,幾乎不叫別人外號……夏綠除外。

幾天前來報到並授課,他幫了我不少忙,大家都說他天生樂天派特愛幫助他人,本人還大方地說:“別總叫我大名,以後都同事,什麼‘夏兄’‘綠帽’之類都可以,或者你這樣的在我名字後加個‘林’也行!不然我渾身不自然。”

把他班主任打發走後,我沒再做實驗,確認暫停有效,依然全部推倒以防意外。

然後聽到了一陣跑步聲。

實驗室就在二樓,也是後麵這個位置靠東的這一麵,外麵種了一排紫荊,二樓視線都被樹擋得差不多了,但我去去廊一看,發現有黑頭發深綠校服的一個身影摔了一下,又迅速往這邊跑來牆去了,我看不到最底下牆的位置。

不一會兒巡邏員也追來了。

我都沒想多,隻是反感被人追打,就故意潑水好讓那個人注意。

等他氣急敗壞地胡亂講解一通(我看他壓根不知道實驗室是什麼),我走下樓,又從前門出去,向北後半圈避開他人,來到這排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