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雄不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
明明上一秒他還在跟七海建人逗弄著嗅嗅，看它抱著寶石“吱吱吱吱”的亂叫一通。
就像希裏.維特還在高專時，撓著它的小下巴。
“七海海，你看它哈哈哈。”
被逗弄的嗅嗅豆豆眼仿佛都出現了憤怒的火焰。
“吱吱吱吱——”
灰原雄笑得更歡了。
他的嘴巴還張開著，肆意的發出笑聲。
七海建人無奈的接過嗅嗅安撫的順了順它的小皮毛。
下一刻夜蛾正道進入教室，神情陰沉的說了一句話。
“……國外傳來消息。”
平日裏有任務夜蛾正道不會是這個表情。也不該是這個表情。
哪怕咒靈造成了大範圍的死亡或者災禍。
他們是咒術師，見過太多的死亡與生死兩隔。
說句冷漠的，他們都已經習慣了為那些不知情的人悲痛，而年長的夜蛾正道也是如此。
——但是這絕對不該是夜蛾正道臉上的陰沉。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上揚的眉眼漸漸沉寂下來。
他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移到站在一旁的老師身上，盡管沒有說話，但是心裏隱約起了躁動不安。
他們下意識去想那個可能性。
“……老師？”
灰原雄遲疑的問道。
夜蛾正道抿了抿唇，還是把消息公布了。
“特級咒術師希裏.維特在拔除咒靈時失蹤，疑似死亡。”
說是失蹤，誰都知道，不過是死亡的另一層安慰罷了。
逗嗅嗅的寶石沒有握緊，“蕩”的一聲清響掉在了地上。
在沉默又令人不安的氣氛中分外清晰。
但是已經沒有人理會了。
“啊？”
灰原雄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他愣愣的看著眼前老師嘴巴開合。
眼裏盡是迷茫。
他在說什麼？
……誰死了？
希裏.維特？
……
“您在開什麼玩笑？！”
咽下喉嚨裏所有的艱澀，七海建人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高聲質問，“他不是特級咒術師嗎？！”
“他怎麼會死呢！？”
被質問的夜蛾正道五味雜陳，不知道心裏什麼滋味。
明明前些天還在想著給他增加日語和數學課程，可是命運像是開玩笑一般在他臉上甩了響亮的一巴掌。
……
是啊，希裏不是特級咒術師是嗎？
他那麼厲害。
他怎麼可能死呢？
……
“希裏.維特疑似死亡。”
五條悟手裏的所有任務報告全部被扔在地上，他收斂了所有的笑容，麵無表情，巨大的威壓幾乎讓整個空間空氣都凝結了。
一旁站著同樣麵無表情的夏油傑，還有沉默著抽煙的家入硝子。
“我記得今天十四號。”
夏油傑一字一句的問著麵前弓著身體的輔助監督。
他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異樣。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十一號失蹤，疑似死亡。”
“你為什麼今天才來傳信息？”
按照一般流程，咒術師犧牲第一時間就會通知輔助監督前來收拾爛攤子。
而不是像這樣半遮半掩，直到硬生生拖了三四天才傳來消息。
村田平也深深低下頭顱，聲音裏帶著細碎的哽咽。
“真的很抱歉！”
“可是希裏先生最後負責的任務是由國外聯盟輔助，我也是才接到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