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江晏立馬跟了上來“我看你這場都坐不住,昨晚沒睡好嗎?”
江晏知道獎學金對於陸燃的重要性,語氣裏充滿了關切和著急。陸燃感激地對她笑笑,剛想張口說什麼,胃裏一陣惡心。
江晏看她扶著牆臉色蒼白,擔心道“沒事吧?我送你去校醫院看看?”
陸燃眼皮又開始跳起來,她擺擺手,下意識地從包裏翻出手機。考試調成了靜音,解鎖後看到了三個未接來電都是“爸爸”
陸燃壓下猛然提起的一口氣,顫抖著撥了回去。
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
“燃燃,你媽的病複發了,你回來吧。”
陸燃眼前一黑,微微定神,她呼出一口氣“好的。”
湘江市醫學院附屬醫院。
化驗室走廊的椅子上,陸啟揚疲憊地單手撐著額頭,等趙麗果化驗。
上午初步檢查出血型轉移,裏麵正在做最後的病理化驗。
陸燃放緩了腳步走過去,傻愣愣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心中填滿了恐懼和酸澀:為什麼?明明已經放過她了。
“初步檢查,切除的左乳和好的右乳都沒有病變,但是肝髒出現了問題。通過什麼血型轉移,到了肝髒,醫生說幸好發現的早,沒有蔓延到骨頭和肺,更沒出現致命的腦轉移,不幸中的萬幸。”
陸啟揚緩緩抬起頭,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陸燃看得心揪的生疼,她伸出手,握住他不住發抖的雙手。
父女兩個人的手掌握的緊緊的,傳遞著力量和相互的寬慰。
“你媽這個人就是死倔,她年輕時就因為這個吃過虧。”他伸出雙手捂住眼睛,哽咽道“她不讓我告訴你,其實在你放暑假的時候她已經工作了一個多月了。我也忙啊燃燃,我不是故意的,她每天都很累,換了工作很拚命,我說她她不聽,我心裏也覺得治好了這麼長時間,醫生說複發的概率不到5%,怎麼我們就偏偏遇上了?”
她起身和他並排坐到椅子上,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已經啞了,猛然的著急上火喉嚨都腫了起來“能治好嗎?爸,你就告訴我,能治好嗎?”
“治好?上次切除手術那麼徹底情況那麼好,現在都這樣……能治好吧,能治好,就是多受點罪,多花點錢!咱們做化療、吃藥、複查,然後再吃藥化療,醫院裏總能治好的!”他失神地呢喃道,最後像是催眠般重複著“能治好,能治好……”
陸燃如墜冰窟,心裏明白這肯定是手術前也不能保證的事情。這種要命的病在原器官上沒有病變,現在就這麼轉移複發了,隻怕除了受苦之外,這次的創傷對身體會有嚴重的傷害。後麵可能會依靠化療和藥物續命。
5%的概率,為什麼偏偏就遇上了?
原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為什麼忽然會這樣?媽媽為什麼要去工作勞累?她一定是害怕的,我做什麼才能救她?我概怎麼辦?
沒有人回答她,沒有人能讓她安穩的靠一靠,她隻能陷在自己灰色的空間裏瑟瑟發抖,不斷自責。
暑假多在家待兩天,一定能發現她在工作。平時應該多回家幾趟看看她的!費那麼大力氣不過杯水車薪,卻錯過了做更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化驗結果終於出來了。
確認是血型轉移的癌細胞擴散。
“不過由於病人體質不錯,發現的也早,癌細胞沒有繼續擴散的趨勢,目前病情處在可控狀態……”
“建議做器官移植手術。”
兩個人拿著化驗結果走進大病房的時候,趙麗果正一邊輸著葡萄糖一邊和旁邊重感冒的老太太說話。
她之前做化療頭發沒怎麼受影響,胃卻是三天兩頭酸脹惡心,吃不下飯。這段時間的勞累和飲食的不規律,胃病再次發作。早上複查結果出來一直沒吃下飯,就在陸燃趕到醫院之前,剛掛上葡萄糖。
和老太太兩個人相言甚歡,趙麗果笑的眉眼都彎了起來。但在看到父女倆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陸燃!你不是該在考試麼?你回來做什麼!”
陸燃走過去,坐在床邊看著她。
怕一說話就會哭出來,趙麗果仿佛沒看見一樣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陸啟揚“你叫陸燃來做什麼?”
“媽,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趙麗果皺眉,轉過頭,看著滿臉悲戚的陸燃,她不知不覺也紅了眼圈“什麼?答應你什麼?”
“媽,別管別的了。我就求你一件事,做器官移植手術,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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