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達婆惡狠狠的說,‘一個賤人’四字,讓在場的所有人感覺到了一種咬牙切齒之恨意。
“不過……”乾達婆依然是滿是寒意的聲音,“我也是樂神,你們表演一段樂舞或者歌舞,隻要夠震憾,震憾到讓一百零八個樂女喜歡,你們就可以選擇品一品聖香或者帶她倆走。”
聖香即乾達婆香。
紫玉和紅玉搖著頭,可是手卻不曾停,現在已經打到手都腫了。
“好!”
林采答應了。
香釋有些遲疑,他根本就不會歌舞、樂舞。
林采道:“和尚,你隻管敲你的木魚,念你的經就可以。”
香釋取出木魚,吟誦道:
“若生是有為,則應有三相,若生是無為,何名有為相。
三相若聚散,不能有所相,雲何於一處,一時有三相。
若謂生住滅,更有有為相,是即為無窮,無即非有為。
生生之所生,生於彼本生,本生之所生,還生於生生。
若謂是生生,能生於本生,生生從本生,何能生本生。
若謂是本生,能生於生生,本生從彼生,何能生生生。
若生生生時,能生於本生,生生尚未有,何能生本生。
若本生生時,能生於生生,本生尚未有,何能生生生。
如燈能自照,亦能照於彼,生法亦如是,自生亦生彼。”
……”
而林采隨著香釋的吟誦,歌唱了起來,沒想到,她的歌聲是如此的優美動聽,歌聲與吟誦聲,一如這《中觀論頌》一般,生生不息,綿綿若存,滌蕩人性。
“如燈能自照,亦能照於彼,生法亦如是,自生亦生彼。
燈中自無闇,住處亦無闇,破闇乃名照,無闇則無照。
雲何燈生時,而能破於闇,此燈初生時,不能及於闇。
燈若不能闇,而能破闇者,燈在於此間,則破一切闇。
若燈能自照,亦能照於彼,闇亦應自闇,亦能闇於彼。
……”
當‘如燈’二字吟誦歌唱起,林采的身體開始不停地旋轉,她解開了胸前的束縛,更解開長發。
她將長發散開,本來隻是熏燒的頭發,因為解散開來,能夠接觸到更多的空氣,一下子便燃燒了起來。
她旋轉,她歌唱,她自由自在。
整個林采,像一盞自照也照彼的油燈,燈芯就是她烏黑的秀發。
但更像團燃燒的火牡丹,在縱情地揮發著,燃燒著。
整個花園中,如今充滿了‘此情’香的香味。
花園中,乾達婆宮中的樂女,全都已然淚流滿麵,原本歡歌喜樂的她們,悲歌不止。天地似乎也為之悲慟,連這花園中的‘吸香花’都收起了花瓣,不忍再吸取‘此情’香。
此情可香,此恨可消?
“別跳了!再跳就要燒死了。”嚴翼衝了出去,手中的冷清剪,一把將林采的頭發剪斷。
林采的頭發已經隻剩下齊肩長了。
青絲燃火,四處散落,終歸於成灰,在這白色的地上,黑色頭發化成的香灰,特別顯眼。
“……如幻亦如夢,如乾達婆城,所說生住滅,其相亦如是。”香釋將經念完。
那銀麵罩裏的聲音和這麵罩一樣,一點表情都沒有,這這樣沒血沒肉嗎?“那就開始評判吧……你們!是否滿意這段表演?”
“不滿意。”
“不滿意!”
“不滿意!”
……
那一百零八個樂女一個接一個地表達,全都三個字‘不滿意’,而不是兩個字‘滿意’。
“這些人是不是聾了,瞎了啊!這樣的表演都不能讓她們滿意。”梅姑都怒了。
哥哥連忙拉住她,說道:“再看看,該你出手再出手。”
梅姑自然是聽哥哥的話了,可是她那個急啊。
“還有你們倆,住手吧!滿不滿意?”乾達婆淡淡地問,比冷漠更可怕的是冷淡。
紫玉和紅玉停下了手,現在她們說什麼都無關緊要,但乾達婆就是要她倆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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