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就是真的出了府,蒼氏的地盤,他也絕對逃不掉的,隻會是重複這一回的結局。
樂遙咬死了隻是和朋友見麵,蒼牧有猜到他的真實意圖嗎?其實說私奔什麼的,至少逃跑之意是沒錯了。
以蒼牧的心性手腕,猜到了也正常,掌管蒼氏偌大一個家族的家主不會是個沒腦子的,他不說或許隻是不屑於說罷了,畢竟這一回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在蒼氏的地盤上,是絕對逃不掉的。
樂遙心裏一動,死灰般的心田泛起了些許波瀾,在蒼氏的地盤上……
若不在呢?
隨即又苦笑,連蒼府都出不去,談何在不在,逃不逃的?
隻是突然生出了這麼點逃跑的希望,雖然渺茫到近乎奢望,但總歸還是一點點微末的希望,好似在嚴絲合縫叫人窒息的銅牆鐵壁的牢籠中打開了一條細縫。
有了一點點出逃的希望,也就有了一點點活下去的動力。
逃,他是一定要逃的。他不甘心就這麼被困在一方宅邸裏成為世家權貴豢養的玩物。
一定要逃……蒼牧現在……喜怒無常,哪一天就被折磨死了……休說將來蒼牧娶妻,他這種身份又會被如何處置……在一個女人手下屈膝乞憐麼?逃!一定要逃!逃不掉,大不了一死!
真是恨毒了東海那對蛇蠍心腸的奸夫淫夫,那般的設計他將他轉手送人!
窗外似乎又起了風雪,吹得窗戶叩叩作響,冷風透過縫隙吹進屋裏,撲在麵上涼涼的。
軟榻上鋪了毯子保暖,樂遙不倦累的時候就在這窗邊的榻上看看樂譜編寫曲子。
那支曲子,他還不曾鑽研透,也不能放棄琢磨編寫,不說這可能是他逃跑的最大底牌,就是單憑一個樂師對絕世名曲的喜愛,也值得他嘔心瀝血了。
窗邊的光線好,日光敞亮而不灼人,身處明晃晃的亮堂裏,鬱積陰霾的心情也似乎也好一點了。
風刮得越發大了,從窗縫間可以看見飛速飄過的雪花。
樂遙放下書,膝行到窗邊推開了窗,冷冽的寒風撲麵刮來,吹散了室內暖融的熱氣。
臉頰涼涼的,院子裏看守的護衛站起來看著這邊,樂遙隻做沒那些人,一手扶在窗台上,另一隻手伸出窗外,接住了一點飄飛的雪花。wωw.xlwxs9.com
天色灰蒙,抬眼望去,被這一方院子切割成四四方方的小塊,隻能看到這一小塊灰天上厚厚的雲層,屋簷下可見條條分明的短屋脊,絮白的雪花積在屋頂上,順著瓦間縫隙慢慢滑下。
手裏的雪花冰冰涼涼,隻有一小點白絮似的雪點,落在暖熱的手心裏,很快就融成一小灘雪水,絲絲寒意仿佛順著掌心流入心間。
風刮起,夾著紛亂雪絮撲進窗裏,發絲如墨飄揚,案幾上的樂譜簌簌翻了頁。
蒼牧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裹在錦繡素衣的小狐妖,趴在窗邊探手接住青天外的雪花。
風雪擾亂了他的滿頭青絲,抬眸仰望灰天的精致側臉,流露出脆弱的感傷,睫羽上沾了雪,輕輕顫動,眼眸中卻流淌著無言黯淡的輝光。
那是籠中金雀對自由的向往與渴望,明知壁壘艱深卻仍然懷著一星半點的微弱希望,在黑暗中仍希冀著遠方的光明,哪怕隻遙遙望著一星明亮,都能借著汲取的力量勉力支撐下去。
那是執拗的、不甘、期冀、於窮途末路中仍渴求希望的靈魂,在漫天風雪中美得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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