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斷情(1 / 2)

蒼牧放輕腳步,從身後抱住了人,耳鬢廝磨著貼耳低語,語調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看什麼呢?我回來了。”

樂遙一怔,收回手垂下眸子,安安靜靜地由他抱著。

窗外風雪依舊,風聲呼嘯,窗格震顫。

蒼牧今天的興致很高,用過飯便將他推到了軟榻上抵足纏綿。

樂遙抿著嘴角,一手推著他的胸膛,被蒼牧按住了手腕挑眉一掃:“嗯?”

樂遙本想說現在是白天,但是……蒼牧是會聽的人麼?他也不是沒在白天……況且不順他的意,他又要用那些……蒼牧這人……

樂遙沉默地收回了手,蒼牧低聲一笑,壓了下來。

樂遙沒推拒也沒配合,隻把自己當個死人一樣僵硬地躺著,直挺挺地望著房梁,目光空洞。

蒼牧不以為意,見多了他這副樣子,也有的是手段挑動他的身體。

難得的好心情,蒼牧也沒急著粗暴,隻把人抱過來,大掌覆在腰肢輕輕摩挲。

小狐妖推窗接風雪的一幕一直在蒼牧心頭揮之不去,騰騰的火熱從心底翻湧充斥,卻並不急躁滾熱,而是像冬日屋內的暖融熱氣慢慢騰騰地填滿心間,叫人忍不住想用柔火慢慢軟化這隻冷心冷情的狐妖。

掌下的僵硬軀體逐漸柔軟,蒼牧笑得誌得意滿,伸手將小狐妖的腰帶解開。

蒼牧緩緩吻著鬢角的墨發,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將心火都融化成緩慢的耳鬢廝磨。

樂遙手腳發軟,額上絲絲縷縷滲出的小汗珠,打濕了鬢角,雙眸渙散失神。

蒼牧將人抱了起來,完整的衣裳連著青絲層層疊疊鋪散下來,遮掩住華服下的隱秘。

遠遠看去隻像兩個坐在軟榻上的人,斷然想不到華麗的袍服之下正在做著怎樣的事。

蒼牧愛極了小狐妖這一副在他的掌控下露出嬌媚情態的模樣,滿麵醉人的紅暈,雙眼流光迷離,身子軟得仿佛沒了骨頭,整個人順服地軟在他懷裏。

樂遙難耐地啜泣,蒼牧挑起一抹笑,低頭吻著他的麵頰。

正門沒有關,蒼牧故意開著,外間卻傳來叩門聲,曲藏的聲音傳進來:“主子,句家主求見。”

顯然也是知道蒼牧在裏麵做什麼,沒敢直接進來。

蒼牧皺眉,自東海一別,徹底沒了希望,送回銅錢帶去好聚好散的話,便是想就此再無來往,這會兒來做什麼?

蒼牧默然片刻,揚聲道:“不見,讓他回去。”

曲藏領命去了,不一會兒又疾步回來,聲音高揚語速變急了:“主子!句家主硬闖進來,小的們也不敢硬攔……”

蒼牧沉默無言,曲藏又道:“小的看句家主行色匆匆滿身都是雪水,不定有什麼急事……”

蒼牧一把推開樂遙,頭也不回地疾步衝了出去。

樂遙猝然被用力推開,手腳無力,根本支撐不住,肩膀撞在案幾一角,虛軟地滑過床沿滾落在地,後腦磕在地上,帶翻的案幾劈裏啪啦地砸下一堆東西,衣袍淩亂翻卷。

曲藏早就跟著蒼牧去了,護衛探頭進來看了一眼,沒膽子碰家主的人,又縮了回去。

腦海裏的眩暈好一陣才停下,樂遙等眼前的黑點消失之後,揮手拂開身上的雜物,單單隻把樂譜和寫了曲子的兩張紙攏在身旁。

手腳還在發軟,樂遙偏頭看了蒼牧離去的方向一眼,冷笑一聲,抬起半隻胳膊扯下半垂的毯子裹在身上,就縮在地上入睡。

反正還燒著地龍和火盆,橫豎凍不死人——凍死了也好,再也不用受罪了。

蒼牧急匆匆冒著風雪跑出來,迎麵就撞上了匆匆跑進來的句修樂。

他戴著的鬥篷已經濕透了,化掉的雪水打濕了半邊頭發,臉色發白沾著飄飛的雪花,整個人真是披霜戴雪行色匆匆。

一見蒼牧就激動得紅了眼睛,帶著滿身寒氣撲進了蒼牧懷裏:“木木!”

蒼牧一怔,雙手已經不自覺地把人環住,柔聲道:“我在呢。”

蒼牧把人帶進了廂房,關了窗點上火盆,催促下人急急上了滾燙的熱茶。

句修樂脫掉濕鬥篷放在椅子上烤著火,連著把濕了的外衣也脫下了,絲毫不避諱著蒼牧。

蒼牧滯了一下,虛虛移開目光把熱茶塞到他手裏:“這麼急來找我,發生了什麼事?”

句修樂手指凍得冰冷發白,接了茶挨著蒼牧坐下,急切地望著他:“蒼牧,你一定要幫我。”

原是句氏名下的一樁大生意出了問題,投了大筆資金買下西域胡商的異族布料,隻等進貢皇室並裁製成衣以供京城貴人的訂單。

哪知竟是幾大對家設計的陷阱,投進去的錢收不回來,布料是次等的劣質貨不說,胡商早不見人影。

眼見交貨遙遙無期,還要擔上欺騙人間皇室的罪名,句修樂想到蒼氏財力雄厚,名下有大量產業,這才急急忙忙地前來求助。

“隻剩半個月了,句氏的錢投了大半進去,三千件的衣裳還沒開始動工,布料和繡娘都沒著落……”句修樂急得茶都喝不上一口,“本想和皇室搭上關係,再聯絡京城貴人,也可助句氏再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