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啊!”淚珠滾落,濕了兩人手腕,混著血水絲絲縷縷地落下。
龍澤幽深如寒潭的目光直直看進了樂遙朦朧絕望的淚眼,冷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譏笑,雙目冷然有如淬毒的利劍,啟唇輕輕吐出一句話:“若非春神血脈有助修煉,豈容樂伎之子玷汙我龍族血脈。”
有什麼在這一瞬間穿透了胸口,滋長心田的信念轟然倒塌破碎。
他視如性命的相愛,隻是龍澤修煉的工具。
他們的愛,隻是一個謊言和借口。
尖利的魚尾深深紮進了掌心,樂遙喉嚨發緊,一言誅心,痛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身的骨血仿佛都被人在一瞬間抽去了。
鮮血染紅了半邊袖子,樂遙神情崩潰哀戚,恍若未覺。
紅水急聲喝道:“陛下!”
遠處運功匆匆趕來的羅羽高聲叫道:“住手!——”
龍澤眼中光芒閃過,手掌陡然發力,清脆的骨骼錯位聲響起,樂遙慘然痛叫,右手手腕角度詭異地彎折,淚眼迷蒙地跪倒在地上。
龍澤奪過了晶符,一腳踹上樂遙的心口:“孽畜!”
胸口塌陷,骨骼折斷,心口仿佛一瞬間炸裂成千百萬片,樂遙噴出鮮血沿地滾出,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斷斷續續地抽氣。
心口不斷收縮,烈火焚燒,痛到極致,隻看到龍澤漠然轉身離去,將染血的晶符親手為句修樂戴上。
年少皆道情愛好,迷醉其中,不知南北西東。
於今方知,流光似夢,琉璃易碎,隻餘心如死灰。
心如死灰……
血色和淚模糊了視野,劇烈的痛楚在渾身每一處血肉筋骨叫囂翻騰,樂遙神情恍惚,張開手指,無力地垂了下來。
垂過頭去,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羅羽匆匆落下,眼見樂遙的慘狀,蹲下身將人半抱在懷中,一隻手源源不斷輸入靈力吊著命,轉向龍澤憤然道:“陛下!何故如此折辱人?!”
龍澤沉下臉來:“羅將軍,朕記得你已經被禁足了,無旨擅自出府入宮,你可是要抗命犯上?來人!把他們分開!”
禁衛應聲齊喝,上前硬將羅羽拉開,押到一旁,與樂遙遠遠隔開。
羅羽奮力掙紮兩下,高聲道:“白氏樂遙跟隨陛下多年,立有大功,陛下就是這麼對待功臣的?不怕寒了手下臣僚的心嗎?!”
紅水躬身行禮,勸道:“陛下三思啊。”
“羅子鴻!”龍澤斷然甩袖大喝,目光鋒銳有如利劍,直直射向羅羽,“朕倒是好奇了,羅將軍是何時與朕的妖寵如此親密了?你二人是何關係?還有你!”
龍澤冷冷看向紅水:“你們走得也很近啊。”
此言誅心。
紅水“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額上冒出冷汗:“陛下明鑒!臣與白氏樂遙隻有同僚之誼,絕無他意!”
羅羽用力甩開一個禁衛,直挺挺站著高聲怒喝:“樂遙於我有救命之恩!陛下心胸何其狹隘!”
餘下眾臣噤若寒蟬,遠處的宮人跪倒了一大片,氣氛陡然僵硬緊張,無人敢出一聲。
樂遙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邊笑邊掉下淚珠,一聲聲地咳出血沫:“我真是……瞎了眼………”
龍澤厭惡地皺眉:“蒼家主,人已經送你了。”
蒼牧揮手,灰衣隨從端上紅珊瑚。
句修樂接了,隨手交給了一個掃灑的低等宮人:“賞你了。”
那宮人誠惶誠恐地雙手捧住,叩首至地不敢抬頭,害怕得瑟瑟發抖。
紅水麵色晦暗不明,跪地不言。
羅羽眥目欲裂,就要上前阻攔,被兩個禁衛扣住肩膀押得跪下,不得不甩首望向龍澤大喝:“陛下!!”
蒼牧接過賣身契,隨手揣進了袖子裏。兩個小廝受意上前,就要去抬陷入半昏迷的樂遙。
羅羽陡然發力掙脫了扣押,站起身激憤怒目:“陛下果欲將樂遙送人?!如此刻薄寡恩,何以安服臣心?!子鴻願辭官歸隱以報救命之恩!不複追隨陛下!”
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有人側目而視,有人目光奇異。
龍澤麵色陰沉地望著他,蒼牧眼角掃過樂遙,又轉到了羅羽身上,目露嫌惡。
人群中有人高斥:“大膽!竟敢威脅陛下!”
蒼牧冷冷朝著龍澤一抱拳:“告辭。”隨即帶著隨從小廝並狼狽昏迷的樂遙走了。
龍澤放任他們離去,羅羽無力阻攔,憤而摘下官印擲在地上,免冠跣足,在眾人的一片側目議論聲中,挺直腰背目不斜視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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