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你別忘了我爹爹是南風仙君!我是卯宿南氏的女兒!你要為了這個賤人和南家作對?!”句夫人步步逼近,咄咄逼人,“春神他老人家知道嗎?叔叔們知道嗎?護著這對賤人母子,你可是要連句家一起違抗了?!”
“休要胡言!”句季臉色不好看了,額上隱隱冒汗,“一個樂伎罷了,與句家南家何幹?”
“好,既然無關,我教訓這不懂事的東西,你就別來插手。”句夫人高高昂起下巴向白鈴兒走去,擦肩而過時,句季鐵青著臉,站著沒有作聲,也沒有阻攔。
白鈴兒難以置信地望著句季的背影,從未有過的憤怒和心碎湧上心頭。
她簡直不敢相信,相隨八年,她是真的把句季當作丈夫來倚靠,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一直對句季飄渺的許諾抱著一絲幻想,幻想著將來有一天句季真的能帶她入府,給她一個妾室的名分,讓樂兒能上句家的族譜。
這麼多年的相伴,句季竟然沒有多說一句話,就這麼放棄了她,把她和樂兒交給新婚妻子。
八年相伴,八年的情感,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白鈴兒的眼睛模糊了,句夫人趾高氣昂地命令護衛上來抓人,句樂不斷往母親身邊縮。
白鈴兒驀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老爺——”
“妾身跟了您八年了啊老爺!”白鈴兒連滾帶爬地撲到句季腳邊,血肉翻卷的右臉暴露在空氣中,句季倒吸一口氣,生生後退一步。
“妾身自知身份低賤,配不上老爺,如今這副樣子,更是不敢高攀老爺,隻求老爺您念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放我們母子倆一條生路!”白鈴兒抓住句季的袍角,泣不成聲,“隻求老爺放一條生路……”
白鈴兒不住磕頭:“妾身這就帶著樂兒走,永不踏進雍坊一步!求您了老爺……”
句樂“哇”地一聲哭了,大喊著“娘”撲上來抱住母親,母子倆哭做一團。
到底有那麼點情分在,句季閉了閉眼,歎了口氣,看向妻子:“你也聽到了,她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句夫人冷冷一笑:“這野種咬傷了我兩根手指……”
“你也劃了她的臉。夠了!放她們走。”
句季打斷妻子的話,目光陡然冷硬:“我已經給足你麵子,適可而止。”
句夫人看看強硬的丈夫,視線掃過地上灰頭土臉的母子倆,扭頭輕嗤一聲:“記住你說過的話,再出現在我麵前,我要你好看!”
句夫人帶著人走了,躲在柱子後的丫鬟迎兒急匆匆跑上去,秀臉上滿是諂媚之色:“夫人,您說過告發有功會帶我入府……”
“迎兒,你……”白鈴兒不敢置信,竟然是她待如親妹妹的丫鬟出賣了她。
護衛攔住了迎兒,句夫人輕蔑地瞥她一眼:“背主的奴才,誰敢放心用你?給我把她賣去青樓。”
“夫人!”迎兒驚呆了,拚命掙紮,“不要!放開我!”
護衛拖著迎兒遠去,迎兒萬沒想到自己會落得如此結局,絕望之下尖刻地高聲咒罵:“毒婦!臭婊子!我咒你一輩子生不出兒子!你遲早會被休棄!哈哈哈哈——”
藍衣侍女小心地捧著受傷的手掌,句夫人不屑地嗤笑,甩甩衣袖登上馬車走了。
句季麵無表情地收回目光,從衣袖裏掏出兩張銀票和一紙契書,輕飄飄地鬆手飄落在白鈴兒麵前:“你的賣身契。銀票拿著,這麼些年辛苦你了。”
“老爺……”白鈴兒含淚抬頭。
句季的目光落到半張爛臉上,不覺閃過厭惡之色,後退幾步:“好自為之。”徑自甩袖走了。
探頭探腦的鄰居瞧夠了熱鬧,歎息著議論著散去了。
滿室的狼藉,滿身的傷痛,白鈴兒抱著兒子,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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