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瘋狂(2 / 2)

酒過三巡,於蝶突然說要喝白酒。張小須驚得張大嘴半天沒言語。孟雨璐說:“小須,人家要喝白酒呢,你怎麼了?”張小須拿過酒瓶給於蝶倒了一點說:“別勉強,喝不完交給我。”於蝶說:“沒關係,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張小須一聽熱血沸騰,心想多麼合心的話啊,好個不醉不歸,於是端起酒杯喝於蝶重重地一碰,張小須的酒潑出一些,濺了於蝶一手,張小須說:“不醉不歸,請。”說完喝了一口酒,然後放下酒杯,長長吐出一口氣。

於蝶把手中的半杯酒也一飲而盡,然後說:“你們也喝啊,別光看我們喝。”大家看到這兩位喝酒這麼瘋狂,李帆心裏害怕了,端著酒杯哆嗦了半天,愣是放不到嘴邊。

於蝶看著李帆這樣,忽然“哈,哈”大笑,把李帆窘的無地自容。於蝶說:“小須,發揮發揮你酒令的威力,讓李帆把酒喝了。”

張小須放下筷子說:“好,李帆,喝了,別逼我強敬你啊。”李帆嚇得麵如土色說:“小須,饒了我吧,最後一杯,最後一杯。”說完隻好把手中的酒喝了下去。喝完李帆就眼光迷離,他眼中的現實也變的像幻境一樣。陳格說:“小須,不要逼他了,他就這酒量,再喝他就趴下了。”

李帆也忙說:“是,是,是啊,我不行了,不....不喝了。”

於蝶示意讓張小須給自己倒酒,張小須拿著酒瓶說:“今天是怎麼了?擺鴻門宴啊?”於蝶不管,非要讓張小須倒酒。酒入酒杯,泛著青色的光芒。

於蝶說:“誰知道我心中的苦啊,正像小須說的,今天我也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孟雨璐心中不解地問:“有什麼愁事啊?那個孩子的問題不是也輕易解決了嗎?”

於蝶說:“小孩子家懂什麼?”

陳格心中“咯噔”一下,這樣的話似曾相識,對了,這話和當初張小須的話簡直如出一轍。

月黑風高,路上的行人都不知去向,隻留一條空闊的馬路陳在張小須和於蝶他們麵前。沒人的馬路顯得異常冷清,張小須架著東倒西歪的於蝶,和陳格、孟雨璐一起往回走。於蝶伏在張小須的胳膊上,口中卻不閑著,口口聲聲說是要去唱歌。張小須附和著於蝶,卻架著於蝶向醫院走去。

返回寢室,孟雨璐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張小須說:“練歌房到了。”然後架著於蝶來到床邊,於蝶一**坐在床上,眼睛都沒睜開就唱開了:“我是被你囚禁的鳥,已經忘了天有多高,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不知還有誰可以依靠,我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冷冷的看著你說謊的樣子,是什麼讓你如此迷戀如此的放肆......”

大家屏住呼吸,傾聽這如泣如訴的歌聲。一曲終了,於蝶清清嗓子,放開歌喉唱的還是“囚鳥”,然而眼睛卻還沒張開,張小須看到了於蝶因雙眼皮而在閉著的眼睛上麵形成的皺褶,心想:這於蝶是怎麼了?就算喝多了,也不至於如此啊。

孟雨璐說:“於蝶別唱了,睡覺吧,你醉了,早些休息吧。”但於蝶對於孟雨璐的勸說全不在乎,依舊忘情地唱著。

張小須說:“我們走了,你自己唱吧,沒聽眾了,看你唱著還有什麼意思。我走了啊。”

於蝶忽然停止了歌唱,張開眼睛說:“小須,謝謝你陪我喝酒。”

張小須回身的瞬間忽然看到於蝶的眼睛裏溢滿了淚水,他趕忙回身走出房間,怕於蝶尷尬。

返回寢室,張小須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腦中滿是於蝶那令人回味的淚眼,心中卻充滿了疑問,為什麼?於蝶一定有什麼心事,究竟是什麼讓她如此傷心而喝這麼多酒,隻有看破紅塵的人才會這樣歌唱,難道於蝶已經將紅塵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