緔舴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你這話說的,本來就是兄弟罷了,你們都是胡亂揣測,現在那齋端了就端了,你要是喜歡,再辦一個好的就是了。”
槳鄉從丫鬟身上扯過手絹擦淚,越擦哭得越狠。緔舴看著心疼,讓丫鬟扶著她去邊上的亭子裏坐著歇會。
緔舴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別太傷心,等你長大了嫁了好人家就不會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事了。”
“怎麼就有的沒的?從前你說的大爺二爺的典故難得都是誆我的?”槳鄉紅著眼抽泣道。
緔舴十分為難,在他發現彼薪和流複的事之前,他從沒有往那方麵想過,就把宮裏一些趣事說給槳鄉聽。誰知那槳鄉兩年前看了幾本桐音齋的書冊,對男風之事頗為好奇,連穿衣打扮都和男子一樣,聽了緔舴偶爾說起彼薪流複的尋常玩鬧,一下就認定了這二人的情誼非比尋常,時常纏著緔舴去問。
宮裏有宮裏的規矩,緔舴也不想多說,偶爾打發槳鄉幾句隻當玩笑。可一年半前緔舴發現彼薪流複關係不可言說,下定決心一定要守住這秘密,於是一改口風,時常在槳鄉麵前說彼薪流複如何兄友弟恭,沒有半分逾矩。
可緔舴弄不清其中界限,偶爾兜不住的幾句話,又惹得槳鄉興奮。可槳鄉再去纏他,緔舴隻咬死了說彼薪流複沒有半點糾葛。槳鄉十分聰明,猜到了緔舴是故意不肯說,於是就少去同他說這些了。
緔舴看著槳鄉哭得梨花帶雨,哄著道:“沒有誆你,但就是兄弟罷了,我也不能亂說啊,再惹了桐音齋的禍。”www.x33xs.com
槳鄉抹幹了淚,怔怔道:“哥哥說的是,我早該出戲了,也許真的是宮裏派人封的桐音齋,什麼情誼大概都是空的吧。”
緔舴摸摸鼻子道:“你這樣想也挺好,回自個屋裏歇著吧。”
槳鄉點點頭,定定地道:“我已經看透紅塵了,還是絞了頭發做姑子去吧。”說著扔下緔舴就往自己屋子裏去。
“哎!”
緔舴衝上去扯著槳鄉不讓她去,槳鄉發了願現在就要剃了頭再不相信世上真情。兩個人在院子裏鬧了起來,槳鄉抽了緔舴腰間的刀作勢就要絞頭發,緔舴慌了神伸著手抱著槳鄉的手腕,閉著眼喊道:“別別別,好妹妹,我以前都是誆你的,他倆是真的!”
“什麼?”
槳鄉停下手裏的動作,丟下刀,一把扯住緔舴的衣領瞪著眼道:“你仔細說!”
緔舴喘著粗氣,也瞪著眼看著槳鄉,臉色的表情十分複雜,一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兄妹二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晌,槳鄉皺著眉道:“你又耍我?下回你去庵裏尋我吧!”
槳鄉說著丟下緔舴就往自個屋裏奔,緔舴有氣無力的扯住槳鄉的袖子,把她拖到近前,遮著嘴貼著她耳朵壓著聲音嘀咕了幾句。
“啊~~~”槳鄉捂著嘴跳著喊了起來。
“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槳鄉扯著緔舴衣袖眉飛色舞地問道。
緔舴極不情願的道:“是是是,不光剛剛那話是真的,還有更真的。”
槳鄉幾乎暈厥過去,合著手對著上天還願。她挽住緔舴的手,噘著嘴撒嬌求道:“好哥哥,都說到這了,還有什麼更真的都告訴妹妹吧。”
緔舴無奈的看著槳鄉的樣子,剛剛還一副看破紅塵心如死灰的模樣,現在笑得和花癡一樣。
槳鄉見緔舴又不說話了,求得更緊了。緔舴被纏得不耐煩了,就想拿些話打發她。
“我就是個在殿外伺候的,人家關起門來幹什麼,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