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鬧床笫傾國疼玄都 躲宵禁永和引徹秋(3 / 3)

“本王無意於朝堂紛爭,隻想為百姓為國家做些實事,這些利益往來隻能掣肘。”

“王爺難道忘了皇上剛登基時,朝中大臣如何反對,險些惹出大亂。若日後王爺在外頭為民請命,朝堂內卻被這些人拖後腿該當如何?”

流複聽到這,心沉了一下,當年他與彼薪如何艱難,靠著彼薪一番果決處置才把自己捧上這個位子,所以為了不辜負彼薪這份心血,自己一向勤勉仔細,生怕被別人找出錯漏攻擊。

流複心疼彼薪這些年來的辛苦,他還責問過彼薪為何熱衷於奪權,說到底彼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守護二人的諾言。

流複神色微動,道:“皇兄不易,我隻求他能少費些心血。”

綰昭看到流複神色由漠然到心痛愁思,她眉頭攢了起來,道:“王爺說的是,您有皇上照拂,隻是萬事不見得都是一心,王爺還是要有些自己的勢力才有說話的分量。”

流複道:“即便常有分歧,我心裏是向著他的,無心與他去爭。”

綰昭默念“我心裏是向著他的”,可她心裏何嚐不是向著他?綰昭眉頭鎖緊,她是知道彼薪心裏偏著流複,惦記著他緊,可不知流複待彼薪到底如何,雖然是從小玩鬧在一處親昵非常,但彼薪在流複心中到底是什麼分量她不敢去猜。而如今她的身份能替流複做的就是盡力在朝政上助他。

綰昭撚了撚帕子,道:“王爺無論心中向著誰,朝中卻總有勢力牽製王爺,王爺不屑於弄權,卻總有人有一萬個法子將王爺卷入紛爭。若是如此,不如早早準備。”

綰昭見流複不瞧她,神色中略有不屑,於是試探道:“王爺或許不知,當日王爺在沂州斬官,京中朝廷坊間如何震蕩。言官連夜寫了一車的折子要皇上問責,一些勢力更是著借此打壓王爺,而皇上為了王爺能在地方上不被掣肘,便在朝中說是他的意思,把所有責任擔了。當時的情況沒有幾個人瞧得好王爺,若此事不成,幾家在暗中已經準備好朝堂發難。水旱天災在一省之地並發,若再加人禍,司禮監連罪己詔都草擬好了。王爺隻想著安民慰國,可旁人隻想著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世間眾人對正邪之分並不關心,隻看你立場如何。”

“你到底想說什麼?”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王爺風頭太過,卻無勢力自保,遲早要被小人陷害,到時候就是讓皇上為難。”

流複手攥緊了袍子,神色難以平靜,他一字一句堅定道:“我做什麼和他沒有幹係,若我做錯了,我自己一個人擔著就是了。”又看向綰昭道:“你既知本王是眾矢之的,又何必要摻和進來,這不大像你的性子。”

“本宮性子如何,王爺大概不會知道。”綰昭眼有些紅,她偷偷咬了咬唇,穩住神色道:“本宮害過那麼多人,就是為了穩固權位,想與王爺合作也隻是想在前朝多份依仗。榮妃有熠王幫襯,有太後偏寵,本宮想在後宮有一席之地也隻能求王爺庇護。”

“綰昭,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信人心可以變成如此。”

綰昭的淚幾乎要落了出來,她撇過頭,咬住牙關硬把淚水憋進心裏,她道:“王爺把人心想的太好了。”

“我知人心難測,可能寫出那些詩詞的女子,心中自有天地,我不信她能被世故浸染地失了本真。”

“可命運不由我主,心中有所牽掛,不能不入世俗。”

流複喃喃道:“所謂關心則亂。”

綰昭聽到此更是身子忍不住顫抖,她道:“本宮還有家族父母,為了他們本宮也要撐下去,王爺之語,重了。”

流複也有些不忍,隻道:“娘娘今日這番話是肺腑之言,流複心中明白。可我心中亦有大義,爭權奪利實非我本心。柳家做事一貫還算遵守道義,若還能守節,流複願坦蕩結交,若並非同道,流複怕不能苟同。”

“可,可你這般怕要傷到自己,何苦如此啊。”

“時世有他的道理,若人人心中都認為不可,我不會去和世人相爭,隻不棄了本心而已。”

綰昭噎到說不出一個字,她也說不了什麼,隻得行了一禮。

流複也施禮告辭,他從內室走出,小聲喚了句杜聘,卻沒人回話,他拉了拉門,發現沒有上鎖,然後推門而出,隻見杜聘和小東子被堵著嘴壓著跪在廊簷側麵,正方是彼薪站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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