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請安道:“太後惦記長公主也惦記著王爺,剛叫送了醒酒湯來給二爺。”流複謝過,嬤嬤又道:“太後叮囑王爺飲了湯便早些休息,莫要到外頭吹風。”
慶陽也出了殿門道:“嬤嬤,天也晚了,送本宮回了也就是了,再去請安怕打擾母後。”嬤嬤隻道:“奴婢隻是奉命行事。”慶陽道:“那也罷了。”
流複目送慶陽而去,頭愈發昏昏沉沉,便隨手掀開食盒,端了湯便喝了大半,流複皺著眉頭道:“什麼怪味?”杜聘取過來嚐了一口道:“葛根湯,好像還加了些什麼藥材。”
流複推開那碗道:“以為是鮮湯原來是藥湯,不喝。”杜聘道:“葛根解酒,但這湯不像解酒的,倒像是補腎氣的。”流複搖搖頭便進殿休息去了。
“慶陽自請罰過。”慶陽伏地拜道。
太後隻不說話,撚了佛珠靠在軟枕上小憩。柏柘上前去扶慶陽,慶陽繼續拜道:“母後,您知道兒臣胡鬧慣了,不是那些侍讀的不是,您隻罰了兒臣,若是牽連廣了驚動皇兄也是不好的。”
太後道:“你竟為了個侍讀這般認錯,還是哀家那個嬌蠻的女兒嗎?”慶陽抬頭道:“母後,兒臣隻是與他們吃了兩盅酒罷了。”
慶陽起身坐到太後身邊道:“兒臣與那柳良確實有些交情不假,卻隻當他是個小侄,教誨他些事倒也有趣。”說罷笑道:“母後瞧兒臣這樣的身份難道會對這個半大的小子有什麼非分之想嗎?”
“可那帕子和花總是不大好。”
“女兒最不計較這些,便是父皇在,見了也隻是笑笑罷了,怎麼會把孩子的玩笑當真呢?”
太後這次睜開眼道:“那也是他不好,長個狡童模樣,總不像個安分孩子。”
“母後若是不喜歡他便罰他,罰個十幾下板子再抄幾篇書出出氣,若是您罰的重了又趕他出宮,旁人還以為女兒與他怎樣了,沒有的事倒成有了。”
太後抓了慶陽的手道:“這樣便宜他,連寧妃都禁了足,他便這樣輕輕放過?”
“說到底是女兒不好,是女兒先去了哥兒們吃酒的地方胡鬧,若真深究起來,牽連太廣。況且女兒與他們交往也不單單是玩鬧。”
慶陽瞧著太後道:“兒臣終究要嫁人出宮的,公主府內若無助力便難支持。女兒能學著處世也是為日後打算。”
太後拂袖道:“那也不用你一個女兒家操心,母後自然為你尋一個好夫婿。”
慶陽道:“夫婿自然要緊,但總還是有自己的心腹最好,兒臣今日見了二皇兄,他自成府後便自尋獨立之法,女兒也覺有理。”
太後仔細打量慶陽,許久才道:“慶陽如今真是大了,竟然有了這樣的心思,隻是母後想護著你,不想你為這樣的事操心。”
慶陽伏在太後膝頭道:“也不是什麼廢心神的事,女兒隻有母親一個依靠,若是將來母親百年,女兒受了夫家欺辱總要有些依仗才是最好的,稍稍世故,也是周全的。”
太後歎氣道:“隻可惜你沒有同胞兄弟照拂你,可憐你小小年紀便要擔心日後種種。也罷了,隻說那小子踏足禁地罰個十下板子麵壁思過七日,寧妃管教不嚴禁足三日暫免她協理六宮的差事,讓柔豔擔著些。至於你,隻是宴席間更衣又未出過含元殿的宮門自然也無不妥,早些就寢,明個還要去讀書。”太後撫著慶陽的背,慈祥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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