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豔不卑不亢道:“皇上找哥哥有國家大事要商議,留宿紫宸殿也是尋常,從前玄親王不也這樣。”
杳嬪對綰昭說:“要是玄親王嬪妾也就不奇怪了,如今世子爺也有這份恩寵。”
綰昭莞爾道:“朝廷上的事,咱們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別嚼這些舌根子。”
柔豔應和道:“姐姐說的一點不錯,那朝廷上的事咱們操什麼心,倒是今兒早上柔豔捉到個後宮不規矩的小蹄子。”
綰昭眼神一轉,道:“什麼人要勞妹妹大駕?”
柔豔笑道:“倒不是什麼要緊宮人,但到底是宮裏姐妹的人,妹妹又不敢管自個宮外的人,想來隻好交個姐姐處置。”說罷一個眼神,身邊的太監呼和,柔豔身邊的貼身侍女芍藥領著個宮女進來。
那宮女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瑟瑟發抖,隻知道一個勁的磕頭。芍藥緩緩福了福,道:“回娘娘的話,這是鍾粹宮的奴婢,今早受命往紫宸殿裏送一碟花盞龍眼。誰想這賤婢竟這身打扮。”x33xs.com
綰昭定睛一看,那宮女穿了身繡線百合的棉裙,梳了個雙髻,這確實不太合規矩,像是個官女子的打扮。
柔豔道:“以她的身份隻能穿青色粉色的宮裝,梳個側髻,她倒好得了個麵聖的機會就這樣打扮,想攀高枝呢。”轉言又道:“還是她小主立了個不好的榜樣,以為宮人略平頭整臉些就能當小主,她也配?”
娟梨聽罷,忙起身拘禮道:“是嬪妾禦下無方,望娘娘責罰。”
綰昭道:“她這身打扮是越矩了,不過既然麵聖打扮仔細些也是情理。”
柔豔緩緩道:“妹妹進宮日子淺,但聽聞姐姐治宮嚴謹深受皇上信任,若是不罰恐怕不合適。”
綰昭心疼的瞧了眼娟梨,問柔豔道:“那妹妹以為呢?”
柔豔緩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掌嘴,打到再也不能麵聖為止。”
綰昭見無法,便眼神示意,身邊的小東子躬身上前,舉起手就是一巴掌。
綰昭險些要閉上眼,但她不能表現出護短的神色,隻得硬撐著。誰知那小東子一巴掌隻是指尖劃過那宮女的臉,卻實打實的打在了芍藥的手腕上。
芍藥“哎呀”一聲托起手腕去瞧,連聲罵道:“沒眼的東西,這樣亂打。”小東子忙跪在地上向柔豔賠不是。
琴歡見芍藥托起手腕,那皓腕上掛著一隻金絲細絞的手鐲,便道:“芍藥姑娘好手筆,竟有這樣好的鐲子。”
綰昭身邊的慧絮嬤嬤也道:“宮女不能濫用金銀玉飾,姑娘怕是僭越了。”
柔豔見形勢突變,臉色沉了下來,道:“芍藥是本宮陪嫁,她從前在府中就戴金玉,怎麼到了宮裏反而不比外頭?”
娟梨還是拘著禮,穩穩道:“宮裏自有宮裏的規矩。”
柔豔轉過身道:“宮人也有個高低貴賤,本宮的近侍難道和你宮裏的小宮女是一個地位?”
綰昭抬手道:“本就不是大事,宮裏是有規矩,但也有人情,這鐲子也好,宮裝也罷,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柔豔十分不甘,但隻得對那宮女說:“既然有你小主的例子在,你有這心思也就不奇怪了,回宮思過去吧。”於是眾人也就散了。
娟梨見人都去了,讓人把那哭著的小宮女送回去,留下來與綰昭說話。
綰昭道:“今兒真是委屈你了,她不直接尋本宮不是,偏拿你開刀。”
娟梨拿絹子一撒,便道:“嬪妾有什麼?不過說回來,這榮妃今兒向咱們發難,那世子爺昨個就搶了王爺的恩寵,氣的王爺連徹秋閣的門都踹壞了。您說這兄妹兩個是什麼做的這樣厲害?”
綰昭撫了下耳環,掩了掩神色,道:“本宮也是略有耳聞。”
娟梨道:“從前嬪妾服侍皇上,皇上隻與王爺好,外頭就有許多風言風語,但嬪妾是身邊的人看得仔細,哪有傳言的那樣難聽?如今世子爺也有了這份恩寵,莫不是真像外頭說的,咱陛下好這些?”
綰昭垂著眼道:“你也忌諱這些?”
娟梨笑著搖頭道:“嬪妾沒有什麼忌諱的,隻要父親出了獄能平平安安的,皇上寵誰都好。隻是嬪妾擔心娘娘。”
綰昭笑道:“你是怕榮妃搶了本宮的恩寵?本宮本就沒什麼恩寵,她的恩寵也隻是恩寵,本宮在乎什麼呢?”
娟梨會心一笑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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