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薪窘得脖子通紅道:“別聽他胡說哄你,我可不想娶劉小姐的!”
慶陽撇著頭道:“大哥不喜歡清姐姐,那喜歡什麼樣的?”說著就道:“哥哥說昭姐姐這樣的好不好?”
綰昭隻當沒聽見,轉著頭去看池裏的魚。
“你這丫頭。”彼薪也不惱,隻搖搖頭。
慶陽吐了吐舌頭道:“我知道的,得拿二哥哥配了你,才是隨了你心願呢!”
彼薪聽了這話隻捂著臉笑,也不去駁她。
流複可是坐不住了“哎呀”一聲,拿手指點著慶陽的頭,忿忿道:“真該拿你去喂了毛蟲,看你還說不說這沒舌根子的話!”
又拍了彼薪一下道:“你也不說她,還跟著樂什麼?”
“她隻說拿你配了我,又不曾說拿我配了你,我有什麼可惱的?你剛剛拿話來編排我,自然也有人用話來編排你。這叫一報還一報。”彼薪強忍了笑道。
“可不理你們了!”流複羞得麵紅耳赤,急急道。
“是我糊塗油蒙了心,好兄弟可別惱了。”彼薪聽了忙起身作揖道。。
“可饒了他吧。”慶陽也笑嘻嘻的拉了流複。
流複刮了慶陽鼻子一下道:“還不是你胡說,再不許了。”眾人這才笑著罷了。
自打那以後,皇後安排佑清跟著慶陽一道讀書,晌午之後有時叫彼薪流複陪著一起寫字念文,或是讓佑清去看彼薪流複在習武場練武,總之是要讓彼薪和佑清多多相處,又不讓其單獨在一處,暗暗派了綰昭陪著,不能出了亂子。
彼薪流複自然是一個心思,聽了綰昭的話,每每去見佑清都帶著韓郯,讓他二人多說說話,自個躲起來盡量少來往。
佑清處在深閨已久,少與外界往來,心思保守卻是個一根筋的姑娘。韓郯對她越好,她越是不好推脫,一來二去竟也對他動了心,嘴上不好意思說什麼,心裏可是認準了他。二人有心難開口,隻眼神一觸就羞的臉通紅,想到往後之事都是各自神傷。
一日綰昭見了慶陽,轉過彎就去看佑清。進了屋,兩下見了個平禮,綰昭就笑著去拉佑清的手說話。佑清隻淡掃娥眉,穿了件檀色的家常裙衫,頭發也就略梳了個辮綁著個緗色的帶子,案上放了幾張寫了詩的紙。
綰昭笑道:“妹妹今兒怎麼穿的這樣沉穩簡素,這檀色姑娘家可不常穿呢。”綰昭比佑清大一個月,因此叫她”妹妹”。
佑清隻頷首娓娓道:“不過在自個屋裏,何必穿的鮮亮去討別人的好?”
“這話怎麼說了,妹妹出自名門,誰不巴巴的討你的好?”綰昭笑笑。
“我難道不知他們討好我是為何嗎?還不是等我攀了高枝兒,好便宜了他們。”佑清臉帶愁容道。
“你何必說些喪氣話,到底是皇上皇後的意思,殿下那裏有心也無力。”綰昭默了一會。
“原來他也不願。”佑清眼神一亮。
綰昭瞧了瞧屋裏沒人這才說:“這本是皇家之事,你我不好窺探,但我與二位皇子有些交情,也就聽了一兩句話。”又近了些道:“大皇子原來在宮中不大安分惹了皇上不安,這才匆匆想指了婚事好讓他安心讀書,可大皇子怎麼肯拘束了,他那也急呢。”
佑清聽了這話出神。綰昭取了案上的詩詞讀了讀,竟是:“一入侯門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綰昭歎著氣放下詩句道:“難為你的這番心思,姻緣最在乎情投意合,也是你二人情意一片,殿下們怎能不動容?”
佑清忙拉著綰昭問是何意。
綰昭閉了閉眼,哀聲悠悠道:“韓侍讀昨日求見二殿下,含淚跪著把對你的情意都說了,二皇子雖然被其真情所感,想幫他一幫,但實在沒法,又不明白你的心意,這才讓我來試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