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少主蒙冤失尊榮 居士解圍落凡塵(1 / 2)

淑妃半躺在床上,不施粉黛的臉龐異常蒼白。胡太醫跪在床外三步處,低著頭不敢作聲。淑妃宮女嗬道:“就不能醫好嗎?”胡太醫是一直照顧淑妃太醫,淑妃有孕後也是他在照料。

胡太醫磕著頭,萬般無奈道:“微臣已經盡力,娘娘當年為獲聖寵日日以藥浴沐身,雖得筋骨柔韌,一舞可比當年燾妃之姿,但那藥終究傷女子肌理。微臣盡力調養,娘娘初有孕時不覺有異,但如今月份已近五個月,身子日覺不適是必定的,微臣隻能拚命去保此胎。”www.x33xs.com

淑妃擺手道:“本宮隻問你這孩子生的下來嗎?”胡太醫伏在地上道:“隻要娘娘自己周全,微臣有信心。”淑妃這才放心。這些天來,她時常覺得身子不暢,白天精神恍惚,半夜噩夢驚擾,昨夜更是添了下紅之症。

胡太醫又道:“為保萬安,微臣建議娘娘熏艾。”淑妃心頭一緊,她自然明白才這個月份就熏艾,看來胎象實在不穩。她隻得點頭同意,訂好熏艾的日子,叮囑胡太醫不許吐露半字,對外隻說胎象安穩無恙,這才打發他離開。

宮女站在一旁擔心的說:“娘娘既然身體不適,以後就告假,免了晨昏定省吧。”以往都是到八個月以後的妃嬪才會被免晨昏定省,如此一來,定會讓人起疑。

淑妃搖頭道:“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我身體有異,否則查出以往之事,本宮的恩寵就沒了。”又道:“晨昏定省照舊,一定要把妝畫好些,不能露出破綻。”宮女稱是照辦。

幾日後,天上陰沉沉的,烏雲壓的極低,一場狂風暴雨即將來臨。淑妃用濃妝蓋住慘白的臉,步輦架著她慢慢向皇後宮中而去。淑妃身子難受,每日不肯早起,總晚了時辰去皇後那裏,人人以為她恃孕而驕,也不理會。今日天氣悶的人心口惡心,淑妃走的就比以往還遲。快到皇後宮中,就見彼薪請安出來,淑妃摁了轎輦,扶著宮人而下。

彼薪神色不必淑妃好多少,這些天來,借著那晚酒意細雨的寒勁,身上心裏十分不快意。彼薪上前請安,淑妃一直暗恨皇帝沒有懲處彼薪流複二人,腹中之子出頭無望,便冷哼一聲道:“大皇子怎麼一個人來請安,也不攜了二皇子一道?”彼薪神色極差,聽聞此處,心中更有恨意而起。

他冰沉著臉道:“複兒性子純孝,自然早早請安而去。倒不像娘娘早過了妃嬪請安的時辰,不知懷了什麼不敬的害人之心。”

淑妃臉一下鐵青起來,推開宮人的手上前兩步指著彼薪惡狠狠道:“你自己做了什麼沒臉麵的事還有本宮說嗎?”兩邊奴才見了不敢勸說,都退後一些,隻作懵懂不知。

彼薪冷眼道:“兒臣再沒臉麵也該是父皇母後管教,”

他慘慘一笑道:“如何也不該是娘娘指手畫腳,牝雞司晨。”彼薪也是不顧什麼尊卑禮儀,直言不諱。淑妃哪裏聽得這樣的話,隻覺心中不暢,腹部隱隱作痛,她扶住腹部麵目猙獰的瞪著彼薪,還想說些什麼,就覺腳下一軟就要跌倒。

彼薪見此不好,忙去攙扶。若不扶還好,那淑妃心中正有氣,見彼薪來扶她,用力去推,彼薪哪知此情,竟鬆了手,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淑妃用力過猛,斜斜的摔在地上,鮮血緩緩的從裙中滲了出來。天上震雷作響,仿佛天就要在此裂一道口子,讓閃電劈開一切陰鷙。

杜聘跪在上書房的大殿簷前,急得滿頭大汗。外頭雨勢正大,滾滾雷聲響了一個上午。”哎喲,我說杜公公,您跪了好一會了。這殿下正讀書呢,有什麼事,下了學您再稟告也不遲啊。”門口的侍衛無奈的看著杜聘。

杜聘忙哀求道:“我知道殿下進學我這做奴才的打擾不得。但事由緊急,容我通傳一聲吧。”說著,取了好些銀兩塞進那領頭侍衛手中。那人也歎口氣說:“誰不是奴才的命?我不過是按規矩辦事,裏頭師傅們講著學,你叫我怎麼回?”他看杜聘實在有要緊的事,但又不肯說,一定要見流複,隻得答應去通傳。

師傅放了流複出殿,還未等流複開口,杜聘急急的拉了流複到邊上無人的地方才說:“主子,可了不得!大皇子今兒早上請完皇後娘娘的安。才出了宮門就衝撞了淑妃娘娘,導致娘娘小產。皇上得知,隻因關係皇家顏麵,不許外頭聲張,隻有皇後娘娘陪在邊上,各宮都不知情。大皇子去冠戴罪,跪在雨裏快兩個時辰了。奴才這才剛得了消息,就趕來稟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