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薪等三人口稱:“兒臣拜見母後。”淑妃也離了朝椅行禮道:“臣妾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扶起淑妃和顏道:“妹妹懷著身孕不必行禮。”邊上奴才早擺正朝椅,撤了上頭的墊子,換上原本的明黃色雲紋軟墊,皇後朝上而坐。
皇後和藹地對彼薪和流複說:“許久未問你二人功課,不知可好嗎?”
彼薪起身回道:“勞母後掛心,兒臣們日夜用功不敢懈怠。”
皇後滿意的點點頭,又用慈母的口氣對慶陽嗔怪道:“怎麼離了宮也不向母後稟報,愈發任性了。”
慶陽嘴上向皇後說話,眼睛可瞪著淑妃道:“事由緊急,兒臣怕兒臣的侍讀白白受冤,便沒有稟報,不想淑娘娘更是雷厲風行。”
淑妃在邊上可坐不住了,陪笑著對皇後說:“臣妾聞得皇後娘娘鳳體不適,不敢打擾,這些宮中小事臣妾處置了就罷了。”
皇後依著朝椅扶手,戴著赤金流鳳綴瑪瑙珠子護甲的手輕撫了下臉,說:“入了春天氣暖和,又借著妹妹有孕之喜,身子好多了。倒是這一點小事這樣勞師動眾,妹妹懷著孩子也太辛苦了。”
淑妃道:“柳氏有罪,臣妾既是協理六宮也不得不管教一二。”
皇後徐徐道:“你打算怎麼處置?”
淑妃定定道:“按宮規柳氏之罪應當杖斃。”
流複直言反駁:“單憑這竹蜻蜓就定此重罪於理不和。”
彼薪也附和道:“兒臣也主張徹查此事。”
淑妃早有料到,對皇後說:“二位皇子既要細查,臣妾也無異議,但那竹蜻蜓確實是鐵證如山,又有許多人看著,若不嚴懲恐有人效法。”
皇後用絹子略掩了掩口鼻,然後道:“那不過是女子閨中遊戲,何必認真?再者晏幾道的詞本宮也讀過,算不得什麼淫詞豔曲,既然淑妃打也打了,罰也罰了,這事就這麼算了。”
淑妃有些不甘道:“就這麼算了那今後還如何管教宮人,再說皇上讓臣妾協理六宮,臣妾不能不按宮規辦事。”
皇後冷眼瞥了淑妃,輕嗤了一聲道:“若讓皇上知道你為一點小事鬧得合宮不寧,還傷了皇子公主的清譽和臉麵,怕要責怪妹妹行事不周了。”
淑妃被噎的無話可對,皇後又道:“別忘了皇上與本宮賜你這個‘淑’字是何用意。你也得為肚子裏的孩子積福,打打殺殺的可忌諱著呢!”然後問三人:“你們還有什麼異議嗎?”
三人道:“全憑母後做主。”
皇後道:“那就叫柳氏別跪著了,扶下去治傷,這幾日不必伺候。”
淑妃極為不悅,但隱隱不得發作,臉色青著不說話。
皇後冷冷道:“淑妃懷孕辛苦,漸漸月份大了,更要仔細養著。如今本宮身子好了,後宮的事不必淑妃費心,你還是安心養胎吧。”
淑妃的臉一下慘白,手指有些發抖,皇後不過幾句話就借著綰昭的事奪了淑妃的協理六宮之權。淑妃跪地帶著哭腔道:“娘娘三思,臣妾......”
皇後一道寒光從眼中刺來:“你還想讓今日的事汙了皇上的耳朵?”淑妃滿麵淚痕欲言又止,諾諾道:“謝娘娘恩典。”
眾人各自回宮,因天色已晚彼薪流複隻打發了宮人看看綰昭,慶陽略坐了坐,見無性命之憂,就是膝蓋傷的有些重,背上的傷也不算要緊,叮囑太醫小心醫治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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