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夏少主假借傷春 秋居士巧得詩情(2 / 3)

李和上前幾步喊了句:“是什麼人?”

那女子回頭一看,見兩位身著錦袍的少年氣度不凡。一位典則俊雅,風度翩翩,隻一雙桃花秀目便令人神馳天外。另一位玉樹臨風,昳麗不壓清朗,那真是笑語未起,竟是杏眼先聞。

女子忙行了個大禮,垂首仔細拘著道:“奴婢警芳軒六品侍讀柳綰昭金陵人氏,不知二位尊駕......”

原來真是警芳軒的女官。

隻見這女子花容昭昭,柳腰款款,身襲淡紫色碎花石榴裙,耳中戴琥珀珠,腕上隱隱顯出雨花石手串,那雲鬢上隻用水色綢帶紮了,簪了朵櫻花。最別出心裁的是那櫻花竟是紅白相間的開著,重瓣相壓,白與紅相合而不相融,與這春景靜美合宜。33小說網

李和得知是有品級的女官,而侍讀又大多是名門之後,便客氣許多按禮數唱道:“這位是啟夏宮大皇子,另一位是徹秋閣二皇子。”

那綰昭起身又行一禮道:“奴婢見過二位殿下,二位殿下萬福金安。”

流複執著竹蜻蜓欣賞那字道:“京城春塵甚重,不及江南麗水婉約,柳姑娘自然思鄉情切。”

綰昭低眉道:“奴婢驚擾兩位殿下,還望恕罪。”

彼薪對流複道:“昨日惜春一詩勸人珍惜眼前,我讀來傷春之情頓解。卻不想這作詩之人卻鄉愁難抒,看來人人都有不如意的時候。”

流複抬眼望向彼薪一愣,轉眼收神,隻對綰昭說:“你這喜好倒有趣,放竹蜻蜓可是你家鄉的風俗?”

綰昭垂首未抬:“二皇子謬讚,隻是奴婢們閑時解悶的玩意兒,哪有什麼講究。”

彼薪抬手用袖子遮了嘴對流複小聲道:“都是閑著玩耍,偏你總愛胡鬧。”

流複麵色不改,小聲回過去:“那也是哥哥先打得樣。”

流複防著彼薪要鬧他,忙對綰昭笑道:“今兒擾了柳姑娘,勿怪。”

彼薪剛有興致,卻想起有外人在,便把那心性藏了個幹淨。

綰昭行禮言道:“二位殿下抬舉了。”

二人正欲走,彼薪又問道:“不知金陵吳國公柳江明是你何人?”綰昭道:“回大皇子的話,正是宗伯。”又道:“家父金陵戶部侍郎柳江曉。”

金陵原是都城之一,所以也照京中禮製編有六部,隻是金陵不是皇城,雖是同樣的官位,但無權無勢,當官的大多是仕途不得誌之人。彼薪和流複在綰昭的致禮聲中離去。

警芳軒中眾女子巧笑倩兮,正當妙齡的少女散發著灼灼的芳華氣息。宮中向來有從王公貴族,重臣豪門中挑選適齡的公子,小姐入宮陪皇子,公主讀書的規矩。

雖說侍讀在宮中品級不高,但眾臣們卻個個趨之若鶩,特別是世家子弟視此位為珍寶。因為與皇族交往好處極多,公子們憑著與皇子甚至太子的關係在往後仕途中平步青雲;而小姐們就很可能被指給皇子王爺甚至留在宮中為嬪為妃,再不濟也能有門好婚事。

可綰昭心中卻一直壓著重擔。柳家世代公爵,不想當年柳江明嚴正,言辭主張得罪聖上,一家被遷回金陵。柳江明便再不問世事,隻每日鑽研學問。柳家雖保住爵位但仕途不比往昔,即便家族中幾個大人才學卓著依舊是無處施展。

七八年前宮中為年僅五歲的皇後所生嫡親的慶陽公主選侍讀,柳家靠世家傳統才博得個入宮的機會,而吳國公一脈中並無適齡女子,隻得退而求其次讓柳江曉的嫡女柳綰昭入宮,臨行前綰昭依稀記得族裏長輩送行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