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噴出的血絲還殘留在李梁博的臉上,血腥的味道提醒李梁博這不是在看戲。

現在這是淩晨一兩點的時候,夜深人靜,一點輕微的聲音都可以傳得很遠很遠,更別說他這一嗓子了,兩分鍾不到,我們的號子門就被打開了。

老趙站在門外,身後帶著幾名獄警,他什麼也沒有問,因為眼前的一切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他隻是默默地看著小黑犬,此刻的小黑犬已經吼的聲嘶力竭,隻有喉嚨裏還能發出聲音,他蜷在地下,因為雙腿依然被縛,無法活動,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他的眼睛驚恐的注視著眾人,老趙想要伸手拉他,被他打開了雙手,嘴裏叫著:“我不了,我不了,我再也不了……”

從這一刻開始,小黑犬的精神就陷入了幾近崩潰的狀態,現在隻需要一棵針就可以壓垮他。

老趙等他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才讓身後的獄警把他架走了,估計是調到別的院子別的號子了,周所長走的時候顯得很生氣,隻給我們說了一句:

“他不是人,他罪大惡極,但自然有法院判他,監獄關他,不需要你們替天行道,有功夫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個的事吧!關心一下明天早上牙擦雄來了這事咋收場吧!”他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現在一兩點了,我也不想收拾你們,我現在一收拾你們,明天別人就沒法動了,到時肯定有人說我護短。你們這事弄的不小,我也護不了短。”說完後,鎖上門走了。

這一夜過的十分漫長,所以大家都顯得惴惴不安,別看眼鏡佬平時凶惡,到這個時候,他還是顯得有些害怕。

“潮爺,你說咋弄。”任何時候,潮州佬好像都是智多星,是我們號裏的主心骨。

潮州佬沒有回答,臉上陰晴不定,好半天才說:

“估計沒啥法,已經鬧上去了,你說這事兒捂得住嗎?”他歎了一口氣又說:“老趙就是想幫我們也不行了,又不是他一個獄警發現,要是他幫我們,別人肯定也會踩他一腳!”

“那就再沒辦法了?”眼鏡佬還是心有不甘。

“你又不是第一天進來,在這混,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潮州佬狠狠地瞪了眼鏡佬一眼,隨即臉上的表情又黯淡了下去:“唉——沒法的辦法,就隻有說他偷東西。但我估計也沒啥用………”

潮州佬的話更是把大家的一顆心給吊了起來,又都沒心思睡覺了,一個個坐待天明。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我覺得這些人是如此的軟弱,一個個表麵上看似凶神惡煞,實則內心怯懦無比,唯一就隻有潮州佬,還有那個老頭,依然是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還不失老大風範。

第二天廣播響起,倉房裏放茅都還沒有結束,大門就被打開了,牙擦雄一臉的殺氣,手裏拿著一根警棍,還是最大號的那種,後麵跟了好幾個獄警,拿著手銬警棍。

所以人一看這陣勢就覺得凶多吉少,果然,與往常不一樣的是,牙擦雄根本就沒問是咋回事兒,一點解釋的機會都沒給,讓倉房的人全部站蹲成兩排後,直接就給戴上了手銬,而且還不是常規的戴法,是我們押犯最怕的“背銬”——就是讓一隻手從肩膀別過去和另一隻手銬上,這樣的一種銬法最直觀的目的就是折磨,被銬住的人身體無法保持平衡,受到一點點外力撞擊就要跌倒,摔在地上時往往又是胳膊先著地。

牙擦雄率先拿眼鏡佬開刀,當他背銬一紮好,就一個手抓住他的銬子,另一隻手拿著警棍劈頭蓋臉地砸了下去,眼鏡佬立馬發出了一聲哀嚎:“唉喲喲……”

李梁博看著眼鏡佬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心裏充滿了鄙夷:

“有那麼誇張嗎?又不是上老虎凳,叫的聲音那麼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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