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號子裏的人從剛才瘋狂喜悅的頂峰一下子滑到了穀底,等於是有人當頭給潑了一盆冷水,所以一個個都麵麵相覷,好像有點不太相信。
好半天,潮州佬才示意我去看一下。
也許是他自己死誌還不堅定,也許是緣於眼鏡佬拉了他一把,並無大礙,隻是頭頂上破了一個口子,在往外滲著血。
小黑犬頭上冒著血,但不是很嚴重,甚至都沒有暈過去,神智都還很清楚。
他匍匐在地上,李梁博俯下身去觀察他的傷勢,隻見他流著淚看著李梁博,眼神裏全是哀求,李梁博懂他的意思。
唉!為什麼好好的人不當要當畜生呢?心裏感慨著,李梁博站起來對潮州佬搖了搖頭,輕聲伏在他耳邊說:“要死了!”
潮州佬看看李梁博的臉,又看了看匍匐在地的小黑犬,想了一想說:“叫你不做人要做畜生,有爹生沒娘教的玩意,你娘不教你,在裏麵,我們來教你!”說完還餘怒未消地朝著小黑犬身上吐了口口水。WwWx520xs.com
李梁博過去扶起地上小黑犬,他全身已經和爛泥一樣軟了。李梁博知道,這隻是個開始,更多的苦難還在後麵等著他……
歪嘴貓給他碾碎了一些不知名的藥片,混在煙灰裏塗在了他的頭上,血很快止住了。
血,是能止住的,但他的噩夢卻沒有止境。
小黑犬得到暫時的休息之後,依然還是一副麻木的樣子,蜷縮在牆角,眼神迷離,不知在想什麼。
夜,已經很深了,潮州佬似乎也厭倦了這惡心的遊戲,伸了個懶腰說道:
“都瘋夠了吧!瘋夠了就早點睡。”
大家聞言立刻噤若寒蟬,不到半分鍾全部都躺進了被窩裏。
隻剩下棺材棺材東帶著小黑犬值班,晚上的瘋狂好像耗盡了大家的精力,不一會兒就全部進入了夢鄉……
“甘你娘,你膽子不小呀!還想活嗎?”
正睡得香甜的李梁博被一聲嗬斥給驚醒了,趕緊爬起來一看,我的嗎呀!怎麼又是小黑犬呀!他的事兒怎麼就沒完呀?”
大家紛紛被吵醒了,全部都爬了起來,潮州佬一臉的不爽,大概是被吵醒了很不高興,但僅僅是不高興,等他看清楚了是什麼事情後,不高興就變成了憤怒。
說實話,小黑犬膽子確實太大了,看來他在晚上受的罪對他一點都沒有觸及,也根本沒汲取教訓。
他竟然敢偷東西吃!
原來他與棺材東值夜班,棺材板打著哈切,小黑犬或許是實在太餓了,便趁棺材東不備,偷偷地在床底別人的箱子裏偷了小半塊餅幹,饒是他極其小心,咀嚼的聲音還是被棺材東發現了,這家夥也不作聲,隻是偷偷的碰醒了眼鏡佬。
偷東西與偷吃東西這不管換到那個倉都是無法容忍的事情,對這種行為就會要嚴厲打擊,因為他在破壞秩序,而秩序無論在哪種環境裏都是根本。
看來小黑犬的犯罪不是偶然的,他真是一個膽大至極的人。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在一輪“禮炮”和“胃錘”伺候之後,小黑犬已經癱軟在地,如一堆爛泥一樣。
潮州佬讓人拿水把他潑醒,也許是心中實在是震怒,覺得氣憤難平,普通的拳腳已經難消心頭之恨了,所以對他采用了新的花樣。
牛肉粒和歪嘴貓二人一左一右摁住他的手臂,使他仰麵倒在床上,整個身體完全展開,雙腿用床單捆住,嘴裏塞上了一隻臭襪子,然後便開始撓他癢癢。
刹那間,小黑犬的眼淚就流了出來,麵孔似哭似笑,五官擠作一團,身體急劇的掙紮,想喊又喊不出來,野獸般的嘶鳴聲在喉嚨裏低沉的嗚嗚作響,李梁博在旁邊看的頭皮發麻,全身發冷。
突然間,小黑犬奮力的一震,口中的襪子直接從嘴裏噴了出去,一齊噴出的還有鮮血。
“啊——”小黑犬如困獸一般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長嘯,我們全部被嚇地退了一步,看見他狀若癲狂,一聲哀嚎,長嘶不絕,嘴角、鼻孔、眼角、耳畔都滲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