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早晨,格外的鮮豔漂亮。雖然沒有中原那樣生機勃勃,但也別有異樣的情調。也許是遠離城市的緣故,這裏的天空格外的藍。
昨晚,許方做了許多許多的怪夢,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就醒了。也許是今天要進沙漠考古的緣故把,他的精神也格外的飽滿。
許方披了件衣服,來到旅館外,看看了冉冉升起的太陽,剛剛出生的太陽,紅彤彤的,就象是剛出生的嬰兒般那麼的可愛。金色的陽光,照耀在清晨寧靜的小山村,和著金黃色的細沙,是如此的和諧。
很快,時間已到了早上八點。平靜了一晚上的小村,又再度喧鬧了起來。各種吆喝聲也開始陸續在大街小巷中響起來,蘭州牛肉的拉麵的香味也飄散在風中,古城以它獨特的方式來迎接四麵八方的旅客。
簡單的吩咐小二幫忙買了一些旅行用品之後,許方在等待考古隊良久未到後,決定還是自己先走一步。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如何才能找到去敦煌的路。考慮了許久後,許方最後還是決定到酒吧裏去碰碰運氣。
白天的酒吧,一改晚上的氣氛,雖然有點沉悶,缺少晚上的那種生氣,但卻多了一些古樸和滄桑的味道。幾個喝醉酒的漢子,胡亂地趴在桌上。屋子裏一股難聞發黴的氣味和著地上汙穢,讓進來的許方有點想作嘔的感覺。阿約羅大叔站在櫃台前,十個手指啪啦啪啦在算盤上打個不停,神情有點太過專注了,連許方走到跟前都沒有發現,真不知道他腦袋裏想著酒客的酒錢,還是想隔壁村的阿嬌想的入神了。
許方輕輕咳了咳,好象是聽到銀圓掉落的響聲般,阿約羅大叔馬上換上一副生意人的模樣。
小哥,想吃飯還是想喝酒,本店有附近幾十裏有名的十裏香,包您滿意,保證你開心而來,盡興而歸哦。
[都不需要,老板能不能幫我找個熟悉敦煌的向導?]
這個小哥,你也知道現在離吃飯時間還早,大夥都在幹活,這人可……說著話不時把中指和食指向許方搓去,不怎麼好找啊}
許方當然也不是什麼笨蛋,這些對他來說已經是熟門熟路,當下會意地把手升向老板,暗地裏談起了價錢。
過了一會兒,好象價錢談好了,老板吩咐小二去叫醒了桌子上趴著的其中的一個醉漢。
這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漢子,長長的有點幹枯的頭發胡亂地打結批散在兩旁,似乎好象沒有睡醒般,在小二不屈不服的拍打下,終於睜開了通紅的雙眼,讓人吃驚的是他第一句話不是責怪小二。
可惜,可歎,老子剛睡了一會兒,就讓你這不懂風情的木頭勾引了我一大瓶酒,,可惜,可惜……
邊說邊拿起倒地的酒瓶,往嘴裏倒去。似乎錯過一滴都好象是莫大的錯誤。
真可謂與傳說的杜康有的一拚。遲鈍的大腦在接觸到酒精後,似乎才想起自己為何從睡夢中醒來。好酒,好酒啊|
我說小二,你奶奶的,大清早打擾了黑疤大爺我的好夢,幹鳥呢?如果沒什麼好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緩緩地從桌子上站起,向小二走去。這時我們才看清酒漢的廬山真麵目。一點八五米的個兒,魁梧的身材,不算肥胖的臉上,一條很深的刀疤從鼻梁貫穿到眼角,如果刀再深一點的話,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僵屍了。
小二湊到他跟前說了幾句話,他抬頭看了許方一眼,又看了看了天,回頭坐回剛才的地方不在說話。
掌櫃的也往這邊看了看,明白這個黑疤是酒癮頭犯了,沒錢買酒,又不好意思向許方要錢,所以才沒有吱聲。
許方失望地看了眼黑疤,正要跟老板談換人,老板已提前湊上來說道,
你別看他瘌痢邋遢,可這人卻是這有名的向導,可就是愛喝酒這個習慣不好,讓東家對他不放心,好幾個東家都沒敢要他。其實說起來也不怨他,他家自從宋朝開始在這定居,家傳一套酒拳使地那個叫出神入化,有賽武鬆的稱號哩。
許方,雖然聽老板這麼說但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心生一計,要試這個酒漢子一下。抓起一小瓶還未開封的燒酒向他扔了過去。掉了,掉了。許方在心裏想象著,為那瓶酒可惜著。
黑疤好象出手的黑豹般,一陣風似地,跳起在空中接住酒瓶,翻了個跟鬥,穩穩地落在地上,再看他手上已穩穩捉住許方的那瓶酒在那裏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