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師徒三人俱是一愣。
白蘇道:“怪不得你昨日回來的那麼晚,原來是邊境出了問題。”
秦慎不可置信地道:“這麼嚴重,已經到了要出兵的地步了嗎?”
趙昀點點頭。
林澈回過神,看了眼白蘇的大肚子,猶豫道:“將軍,遠征得準備好久吧!上次征西好像準備了大半年呢!”
“這次不一樣,河間一帶位置特殊,是北部邊境的最佳屏障,半點差錯都出不得。
河間存,則邊患息。
河間失,則邊患起。
胡人屢屢挑釁試探,還把大軍駐紮在邊境附近,就是想染指此地。
萬一河間一帶被胡人占領,大周百姓將永無寧日。”
“所以將軍想迅速出擊,先發製人,把胡人打痛打怕,再不敢犯邊境一步?”
“不錯,犯我百姓者,我必誅之。這是為將者的使命。”
趙昀歉疚地看向白蘇:“夫人,對不住,我恐怕不能陪你一起迎接倆孩子了。”
白蘇笑道:“說啥對不住?你又不是去幹壞事去了!
孩子若知道他們的父親去保家衛國打胡人,說不定多驕傲呢!
給母親說了嗎?”
“說了,昨晚就說了,母親怕你知道了睡不好,讓我今兒再告訴你!”
白蘇笑道:“我們和母親一樣,都支持你,胡人哪裏是你的對手?
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林澈和秦慎笑著應是。
趙昀看著妻子大的駭人的肚子,笑的很勉強:“多謝夫人體諒。
我這兩天會很忙,可能歸不了家,夫人晚上早點休息,不必等我。”
“嗯嗯,你忙你的就成,若不是有醫館和肚子裏的孩子,我也跟你一起去打仗,救治個傷員啥的。”
白蘇歎了口氣,語氣遺憾地道:“唉!可憐我空有一腔熱血,卻隻能在京城給你們呐喊助威了!
誒~,刮南風的時候,你側著耳朵聽聽,說不定能聽到我給你們喊的助威聲呢!”
白蘇語氣輕鬆俏皮,趙昀的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好,刮南風時我一定仔細聽聽,刮北風時,我也給你們遞消息。”
站在後麵的孫媼已經淚流滿麵,忙低頭偷偷用袖子拭去。
林澈道:“將軍放心吧,晚輩和子謙定能照顧好師父。”
趙昀頷首:“你師父就拜托你們了。
早晚各診一次脈,萬事以你師父的安危為先。”
兩人躬身應是。
去醫館的路上,白蘇一言不發地坐在馬車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秋月憤憤不平地道:“主子,婢子不敢在將軍麵前開口,您說,大周這麼多的武將,也不能總讓將軍一個人拚命吧?
您現在身子這麼重……”
白蘇抬手打斷她:“國事能跟私事比嗎?這話不要再說!
他是三軍統帥,不爭先怎麼成?
若是因為我誤了國事,我就成了大周的罪人了。”
秋月應了聲是,不敢再言語。
再不舍又能怎樣呢?
自己之所以喜歡他,不就是喜歡他身上的善和勇嗎?
白蘇沉思片刻,掀開窗戶上的簾子,喚了一聲:“周平。”
周平應了聲在,拍馬來到近前。
自去年八月初九起,周平就由偷偷保護,變成白蘇的專屬侍衛了。
“你們打仗時,辨別方向的東西叫啥?”白蘇問。
“回夫人,叫司南!”
“是不是一個慈(磁)石做的勺子,和一個刻度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