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她正要吹燈睡下,有人敲門。
她問道:“誰?”
“你相公。”
她頓時高興地去開門,看到他披星戴月而來,歡喜地投進了他懷裏:“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你會睡在將軍府呢!”
“明天一早就得去巡營,但你孤身在外,我總是不放心的!”
一進門,他就摟住了她,這才分開兩時辰,他竟如此想念。
“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忘了嗎,這裏可是我的江記客棧。”她摸摸他的臉頰:“外麵很冷吧,我讓人給你弄點熱水洗個臉,燙燙腳。”
“那就有勞娘子了!”
他溫溫地承受著來自她的溫柔。
沐雲薑轉身出去吩咐小二。
當小二把熱水送進來,她親自給夫婿擰了一把麵巾,看著擦了一把臉,然後,她又倒了一盆子熱水,讓他洗腳。
“你別弄了,我可以自己來的。你坐著就好。”
“我也沒洗腳呢。一起洗。”
夫妻倆又美滋滋地洗了腳,在大水盆裏你踩我,我踩我的,玩得水都涼了,蕭祁禦這才給她擦了一下腳,把她抱上了床。
脫了外衣,他們就睡覺。
對,就隻是睡覺。
這一路過來,他們夜夜同榻而眠,但是呢,他對她的溫存每每都是點到即止的,有些親密做了一半就不再繼續了。
她也識趣,沒有鬧下去——主要是,她覺得自己這個身體還太小,之前又多災又難的,萬一春風化雨,珠胎暗結,對身子不是很好。
現在,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她覺得也挺好的。他對她的珍惜,她能很深切地感受到。
第二天天不亮,蕭祁禦就悄悄起床,回了府,換上鎧甲,拿上長劍,去巡營。
沐雲薑睡到自然醒,用過早膳,就在房裏看醫書。
關於斷腸丹的破解,她一日不曾鬆卸過,蕭祁禦的身體必須是健康的,她的未來才是光明的,大涼的未來才是璀璨的。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一個上午匆匆虛度。
下午,她到城裏逛了逛,去藥鋪問了問一些解毒所需要的藥材,可惜基本上都沒有。
晚上,她早早睡了,決定第二天去山上采采藥,這附近的山上藥草挺多的。
半夜,蕭祁禦回來了,上床時,她醒來看了他一眼,窩進他懷裏繼續睡。
第二天,她醒來,他已不在,隻有餘溫可證明他來過。
吃過早膳,她就獨自到山上采藥,很幸運,尋到了一兩株,量有點不夠,但了勝於無。
就這麼在山上忙了一天。
傍晚,回到客棧,才坐下,掌櫃就跑來了,衝她行禮,問:“少東家回來了,可曾聽說了城裏的傳聞?”
“什麼傳聞?”
“今日靖北王替天子巡營,回來時遇上一個女子攔路,說是靖北王始亂終棄,還帶了一個孩子過去,說那是靖北王的兒子。應該有三四歲了!”
沐雲薑頓時整個人僵在原地。
什麼?
蕭祁禦和別的女人有過一腿,兒子都三四歲了?
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心頭第一時間浮現了一個疑問:前世好像沒這件事,這一世冒出這麼一個人出來,為什麼?
她想了又想,看了看現在自己的容妝——是江歧的打扮,女扮男裝的模樣,名義上,他現在是蕭祁禦的結拜兄弟。
嗯,那就去瞅瞅,這個結拜大哥的風流賬,到底是真是假。
扔下藥材,她就出了客棧,牽上自己的馬,來到陳塘關的將軍府——那是守將鄭敞的府邸。
鄭敞過世後,其夫人以身殉夫,鄭敞膝下無子,這宅子呢,又是鄭家的私宅,官府無權收回,如今,蕭祁禦住在那裏。
蕭祁禦最初在陳塘關軍營時,一直睡的是營帳。
後來呢,他的才能一點一點展露出來,鄭敞讓他住到了自己家,把他當親兒一樣養著。
鄭敞曾說:“如果你不是聖上的皇子,我肯定是要認你當幹兒子的。”
鄭夫人也很是喜歡他。
再後來,他們都過世了,蕭祁禦在則在軍中漸漸有了威名,但是在邊關之上,他始終沒有自己的私宅。
如果他手上富足,自然是可以自己買的,完全不需要皇帝恩賞。但他是一個窮皇子。所以他就一直住在鄭將軍府。
每一次他入府,都要把將軍府好好打掃一番,以此來告訴世人,不可忘記為國捐軀的先輩們。
當沐雲薑來到將軍府,時已華燈初上。
她在暗處觀察,看到今日領隊守在門口的人是阿緒。
為了防止阿緒進去報信,她沒從正門進,而繞道後門,直接就翻牆進了內院,尋了一處至高點,借著地勢四下巡視了一番。
然後,她來到一處閣樓,隻聽得一個女人在那裏高聲悲叫著:
“蕭祁禦,你可是堂堂靖北王,怎麼有膽做,沒膽承認?你可以不認我是你的女人,但驤陽可是你的親骨血……如果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認,那你就妄為男人。”
同時有個稚嫩的嗓音在那裏哭喊著:“阿父,開門,快開門,阿父,你為什麼不要驤兒,驤兒是個乖孩子,很乖很乖的……嗚嗚嗚,嗚嗚嗚……”
嗬嗬,真是夠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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