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人會覆蓋她的存在，讓記憶變成現實。在‘天啟騎士團’之中，你一直都是這麼自卑嗎？”
夜以為自己會驚訝，但是她僅僅抬頭看著豺牙的側臉，噗嗤一笑。
“你什麼都知道。”她輕歎一聲，“而我卻一無所知，我真的不懂我自己，我的出現永遠都是矛盾體。”夜伸出手，隨著小艇的開動，陣陣海風吹來，夜命海風將周圍的水花吹起來，在手掌彙聚成一個迷你的水龍卷風。
“這就是我可以自我治愈的秘密。”回頭看著豺牙，夜雨凝開心地看著他，她沒注意龍卷風在手掌心越來越大，就像上次在沙漠之中一樣。
當整個船隻因為龍卷風晃動地時候，豺牙立刻緊張起來，同時，夜也注意到不斷擴大的龍卷風，她本可以讓它消失，可是當她回頭凝視著這股神奇的力量時，她卻發現它是那樣的讓人著迷，那樣美麗嫵媚。
“夜雨凝！你在幹什麼！”當聽到豺牙的警告時，龍卷風竟然已經十米多高，而它的基部還在夜的手掌心，她完全感覺不到水壓。
“艾琉斯……”一個聲音突然從大腦中傳出來，“這就是你給我帶來的禮物嗎？”這嘶啞的聲音劃破蒼穹，伴隨而至的還有電閃雷鳴，四周突然狂風大作，而她竟然感到一絲爽快。
“關掉它！”豺牙猛撲過來，也就是這個時候，眼前的一切頃刻瓦解了。
“啊！”夜大叫一聲，突然發現自己回到了地下洞穴，周圍依舊是昏黃的燈，是破舊的書桌，還有一邊同樣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豺牙。
“你到底做了什麼？”豺牙暴跳如雷，從沙發上一躍而起。
“這一切原來……原來都是夢……”夜沒理會他，而是低下頭失望地看著地麵，她這個舉動瞬間平息了豺牙的怒火，他歎了口氣，然後走到夜的身邊。
“是啊，有些時候，是夢支撐了現實。”豺牙安慰著夜。
夜低頭看去，發現衣服竟然是夢中那件豺牙命人訂做的那件，帽子和靴子依然是自己的。
“夢和現實也有一些交織點，不是嗎？”看到夜開始注意自己的行頭，豺牙拿了兩個高腳杯，倒了一部分紅酒。
“這麼說，我沉入的夢境是你夠設的。”夜扭頭看向桌上的沙漏，“那些紫色的沙子，就是開啟夢境的鑰匙嗎？”
“當然不是。”豺牙將酒杯遞給夜，“你忘了嗎？你是在被擊中之後進入夢境的，你當時已經走入死亡的邊緣，由於你沉睡的太深，失血過多，你的自愈能力不能自主進行，所以我需要你在夢中保持清醒，不至於忘了你是誰。不過你放心，這一切美好的東西其實都是現實的，因為我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構設龐大的夢境，我用的都是現成的。”
“都是無數次在你夢中出現的，和你的女友一起的世界。”夜接下豺牙的話，他微笑著看著自己，用力點了點頭。
“對，也是現實存在的，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帶你去。”
“有時候覺得你很聰明，可以將潘明月套進去，有時候又覺得你很傻。你可以收買很多軍方的人，但是對於我們‘騎士’這樣曾經宣誓過的團隊，殺死我們比收買我們更能帶來收益。而你不僅僅知道這些，不僅僅知道我是‘騎士’的一員，還知道我是‘偽裝大師’，我完全可以假裝騙過你，再找機會逃走。”
“不，那隻是發動無情殺戮的人才會做的事情，我不會做這麼低級的事情，很多事物都不能單憑目前的價值來衡量，就像你一樣，你明明知道，不也說出來了嗎，我們真是天生一對啊。”豺牙放下酒杯，抬頭看著書桌後麵的紫色壁畫，“多希望戰爭馬上就能勝利，這樣我就可以帶著你離開了。”
“你真是個高級犯罪頭目。”夜轉過身背對著豺牙，將紅酒一飲而盡，“但是我絕不會給你製造任何武器，我不會幫助你擊敗潘明月，不會幫助你殺死秦子揚，不會幫助你破壞整個軍營和國家的政權，而你，能做的最有價值的事情，就是盡快的殺死我，因為一旦我有機會，就會毀了你們的所有。”
“哈哈，你總是將事情想得這麼決定，這就是你自卑源頭，如果你錯了呢？如果我能從這樣的結果中創造另一個結果，一個完美的結果，讓誰都不會傷心的結果，你就輸了，到時候你就是我了，敢不敢賭？”夜驚訝地轉身，卻發現豺牙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那一刻，好似他站到了正義的一方，好似他的迷人贏得了所有人的注意。
可是這終將是現實，就像潘明月常說的規律，自然的規律永遠都不可能被人類打破，即使你覺得現在你自己左右了規律。
“好，我和你賭。”昏黃的燈光中，她凝視著豺牙那雙眼睛，恐懼，從來都沒有光顧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