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總鏢頭說著,再次俯身,對著麵前的匣子深深的施了一禮,而後才上前,雙手抱住那巴掌大的匣子,轉身將匣子遞到了薑韶顏的手中。
“姑娘拿回去吧!”胡總鏢頭歎道,“也不知還有沒有用。”
女孩子並沒有打開那隻匣子,卻仿佛已然猜到了匣子裏的東西一般,開口說道:“我想……還是有用的。”
胡總鏢頭聞言卻是苦笑了一聲:“希望如此吧!”
沒有做錯事的人當然是有道理的,可前提是有開口辯解的機會,並且眾人也願意聽他們的道理。
抱著匣子出了通威鏢局上了馬車,外頭駕車的小午問薑韶顏:“四小姐,去哪裏?”
女孩子並未立刻回答他,隻是對著麵前的匣子看了良久之後才伸手解開了麵前的匣鎖,還是熟悉的解法,果然是他送回來的東西。
匣子打開,裏頭沒有橘子,有的隻有兩封書信,一封明黃絹布的聖旨以及……一張薄薄的紙。薑韶顏的手指從書信、聖旨上一一略過,最後落至麵前發黃的紙張上。
頓了片刻之後,她拿起麵前這張發黃的紙,打開,看著紙上寥寥的幾行字,她再次忍不住歎了口氣,人向後靠在了馬車壁上。
“小午,去見季世子!”
女孩子的聲音自身後的車廂內傳來,小午應了一聲,揚鞭一甩,馬車悠悠動了起來。
自此,二十年前錯過的所有東西終於都落至她的手中了。
依舊還是老地方。女孩子抱著匣子踏進宅子裏時,鍾會還在說話,看到她時,隻略略一頓,便繼續說了下去,顯然沒準備將她當成外人。
“這些時日,陛下已許久不曾單獨召見我了,這誠然是一件好事,鍾某討厭做事的時候,被外行指手畫腳的。可那麼多天不召見鍾某,鍾某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鍾會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麵前的季崇言道,“世子,你可能不懂我們這等人。案子破的多了,有些時候,我們的直覺遠比我們的腦袋瓜子更重要。眼下,我的腦袋瓜子尚且沒看出什麼問題來,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對勁,眼皮直跳呢!”
季崇言看著他,沒有同他爭辯,而是點頭,道:“我懂,林彥也是這麼說的。”
一句話說的鍾會頓時有些掃興:“險些忘了這大理寺的後起之秀了,林家那小子確實不錯,未來這大理寺卿的位子八成是要落到他的頭上的。”
當然,季崇言點頭的緣故也不止是因為鍾會這一句話。
“陛下也許久不曾召見我,讓我去國庫中挑禦賜之物了。”季崇言說道。
鍾會:“……”
默了默,他斜了眼季崇言:“世子這是在炫耀聖寵嗎?”
“聖寵不敢當。”季崇言坦言,“隻是在道事實。連季崇歡都察覺到我似乎‘失寵’了,正在院中同狐朋狗友高興著呢!”
鍾會:“……險些忘了你家裏還有你那大才子堂弟同你爹那對活寶!”
薑韶顏走過去走到季崇言身邊坐了下來,朝鍾會點了點頭,沒有開口打斷兩人的對話。
連季崇歡都發現了端倪,可見陛下的變化確實不小。
“這些時日的早朝之上,聽聞陛下因憂心戰事,時常甩袖憤怒而走,是也不是?”鍾會又問季崇言。
季崇言點頭,瞥了眼鍾會,道:“陛下為謀反逆賊之事所擾,憤怒起來甩袖離朝,雖說這怒氣有些大,可似乎也不是說不過去,不算過分。”
畢竟謀反之事於哪個君王而言不是大事?
“隻是這般光發怒,卻拖著不解決,就似光打雷不下雨一般,著實有些不似陛下以往的性子了。”季崇言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道,“我所知的陛下,不是個喜歡將問題和麻煩留著不解決等過夜的人。”
。您提供大神漫漫步歸的獨占金枝卿看月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