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這話一出,一旁的季崇言便搖了搖頭,開口道:“不大可能。”
咦?為什麼不可能?仵作不解。
這次說話的不是季崇言,是林彥,他道:“山洞泥濘,腳印不少,進去抬人的兩個差役是身量最小的,那鞋子也比一般姑娘大不了多少。我觀山洞裏那些腳印中除了女子繡鞋的腳印,以及差役的鞋印之外,還有一道不屬於他們之外的鞋印。這鞋印比這些人大了不少,據我所知,就連男子的鞋子要到這個大小也是罕見,便是成衣坊裏現成的鞋子都沒有這麼大的,需要提前訂做,所以此人十有八九是個男子。”
仵作聞言恍然,不忘追加一句:“且是個腳大的男子。“
說完腳就要說手了,仵作劃拉著稻草人的脖子,解釋道:“割喉的傷口前段傷口明顯要深於後段,那人擅用右手,且這些姑娘都是死於他一人之手。”
“而洞口之內除卻差役、姑娘以及這個人以外,沒有發現別的鞋印,那這個男子極有可能是看押她們的這個人,或許還有些武藝。洞裏還有未吃完的幹糧,顯然一開始他並不準備殺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看押了這麼久,突然要把這些女子全殺了。”仵作說著搖了搖頭,道,“我眼下能查到的線索便隻有這麼多了。”
林彥點了點頭,同季崇言對視了一眼,兩人自屋中走了出來。
待走到後衙樹下,林彥才問季崇言:“崇言,你怎麼看?”
“這些女子的身份很重要。”季崇言想了想,道,“還有洛陽王家那裏可通知過了?王家怎麼說?”
“這些女子的身份已經在查了,暫時還沒有眉目。”林彥說道,“至於王家……聽聞收到消息的王家二老當即昏厥了過去,待到醒來之後便生了重病,王家的幾個公子聽聞已然準備遣人過來將妹子接回家去辦喪了。”
這個應對……似乎也沒什麼毛病。
季崇言卻頓了片刻之後,再次問林彥:“他們可曾說過關於段斐的事?報信之時王家二老以及王家幾個做主的公子可有直言不信?道我們會不會弄錯了這等話?”
怎麼突然這麼問?林彥有些詫異,卻搖了搖頭,道:“沒有。聽聞除了王家二老昏厥之外,王家眾人的應對很是得體,雖然悲戚,卻沒有再胡鬧了……呃,不對!”
原本正說著話的林彥突地臉色頓變:“再胡鬧……再?”
他記起來了!王家眾人對家中這個美貌任性的小女兒一貫是疼愛有加,王家姑娘可說是全家的掌上明珠也不為過。
先時王家姑娘失蹤,明眼人都瞧得出此事與段斐無關,可他們卻不管不顧,絲毫不懼段斐的世子身份,還想了辦法遞了字條。
“王家姑娘失蹤已有一段時日了,你還記得先時從洛陽打探回來的消息麼?”林彥喃喃,似是在對季崇言說,又似是自言自語,“洛陽城外曾有妙齡少女溺水而亡,一開始未確認身份之時,曾有人跑到王家去報信,因王家為尋這個掌上明珠懸賞了數千兩,可消息傳到王家卻直接被人打了出來,王家氣憤道不信,道報信人胡說八道,他家姑娘失蹤時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可能死了?”
“王家人對這個小女兒是真的疼愛,便是消息傳到王家,居然連反駁都未反駁,就這般接受了,你不覺得這反應有些不對勁?”林彥說著,神情肅然了起來,“除非……”
“除非王家此前已經知曉小女兒落入了何人的手中,”季崇言說道,“王家二老會昏厥是知曉綁了人的那個人是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
“如此的話,就要查一查洛陽這個首富王家的過往了。”林彥說著,頓了頓,擰眉道,“王家如今是各行各業皆有涉及,同方家一樣,起家之後,每個行當都要去分一杯羹。不過最早起家的時候,我記得王家似乎是……”
“藥商。”季崇言開口,眯了眯眼,說道,“不過如今的王家產業裏頭已經沒有這個起家的行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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