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辛一轟油門,摩托車便疾馳而出。
栗星雨嚇了一跳,抱緊了林文辛的腰。
這些日子林文辛沒有出現在他麵前,隻是時不時發條消息騷擾他。
栗星雨雖然從來沒理過他,但是時間久了,對林文辛的警惕倒是放鬆了一些。
這時坐在林文辛的身後,他還有心情隔著頭盔大喊:“怎麼好久不見你了?”
林文辛也大喊:“我開學了!”
栗星雨說:“什麼?我聽不到!”
林文辛喊道:“開學了!”
栗星雨大喊:“聽不清!”
林文辛猛踩刹車,把摩托車停在了路邊,他取下頭盔,又轉過身取下栗星雨的頭盔,大喊:“開學了!你聾子嗎?”
卻不料栗星雨伸手用力一把推開他,從摩托車上跨下來,撲到路邊去吐了。
吐了好一會兒,差不多把今天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了,栗星雨才稍微覺得舒服一點。
林文辛陪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吧?”
栗星雨讓他去幫忙買了瓶礦泉水回來漱口,又用濕紙巾擦幹淨嘴,他站起身,呼吸一口夜晚的空氣,覺得思維稍微清醒了一些。
林文辛還在問他:“沒事吧?”
栗星雨搖頭,他說話時嗓子有點啞,問林文辛:“你怎麼知道我和季聞的事情?”
林文辛一開始不想說,還有些凶,“你管我!”
栗星雨陰沉著臉看他。
林文辛便有些扛不住了,他說:“你知道你一開始怎麼被人盯上的嗎?”
栗星雨沒應聲。
林文辛繼續說道:“我是錢珍珍的朋友,她叫我來幫她教訓你一頓,那天我帶著幾個兄弟圍你。”
錢珍珍就是栗星雨代理那個強/奸案的受害人,小姑娘發短信騷擾過他,結果被警察教訓了,之後竟然還不死心。
栗星雨說:“然後對我一見鍾情啊?”
林文辛竟然有些扭捏,害臊道:“是大爺一眼就看上你了好吧?”
栗星雨覺得有些好笑。
林文辛說:“不是錢珍珍剛好知道你的情況嗎?我就花錢再找人幫我查了查,就知道你跟個男人在同居。”
栗星雨伸手揉了一下跳痛不已的額頭。
林文辛對他說:“我還知道那個男人叫季聞,是個修車的。”
栗星雨不禁說道:“他是修車行老板。”
林文辛聽了,露出些不屑,哼一聲道:“不就是個暴發戶?你真喜歡那樣的?喜歡他什麼?有錢?我也有啊;長得帥?我也不差啊;性能力強?你要不要試試我的?”
栗星雨聽他越說也不堪入耳,忍不住說道:“閉嘴吧你。”
林文辛說:“那你說說為什麼?”
栗星雨反問道:“關你什麼事?”
林文辛挺了挺腰,“要不是喜歡你,誰有空關心你?”
聽他自大的口氣,栗星雨又覺得有些好笑起來。他走到摩托車旁邊坐下,看林文辛跟到他麵前,還在等他的下文,便說道:“你知道什麼?我讀大學就認識他了,我們認識七年了。”
這一點林文辛到真是不知道。
栗星雨接著說:“他以前拋棄過我一次,七年後再見麵,他又決定把我追回去。”
林文辛有些驚訝,說:“太賤了吧!”
聽林文辛罵季聞賤,栗星雨竟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栗星雨抬頭看他,“你今年多大?”
林文辛說:“十九歲,我今年大二。”
栗星雨跟他說:“季聞跟我分手那年他才十七,分手是因為他覺得這段感情給他的壓力太大,他承擔不了,而且那時候沒有經濟來源,他的生活太辛苦。”
林文辛不知什麼想法,隻是皺著眉頭。
栗星雨說:“我幾年二十八歲了,你覺得我還會找一個十九歲的小孩子重新來一次?做夢吧!”
說完,栗星雨站直了身子,夜晚的涼風吹過來,他不禁抬手揉了一下頭頂,他發覺自己是真喝多了,醉意依然未散,不然他怎麼可能跟一個才見過幾麵的小鬼說這些話,就是當年他最難過的時候,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些。
拍了一下臉,栗星雨對林文辛說:“走吧,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嗎?”
林文辛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說:“我不會的。”
栗星雨奇怪看他:“什麼?”
林文辛說:“我說如果我是季聞,當時就一定不會丟下你。沒錢算什麼?沒錢不是可以賺嗎?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啊,隻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怕!”
栗星雨看了他一會兒,沒忍住笑了,說道:“走吧,我想回去了。”
林文辛覺得栗星雨大概是沒把他的話聽進去的,不免有些悻悻,騎上車送栗星雨回家。
這回他騎得挺慢,也沒有戴頭盔,對坐在身後的栗星雨說了一句:“所以我說他不適合你嘛,你真的應該考慮清楚,你不需要他那種溫吞的感情。”
栗星雨裝作風太大,什麼都沒聽清楚。
林文辛騎摩托車把栗星雨送到小區樓下,栗星雨剛剛下車,便見到季聞的車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來。
季聞顯然也見到他了,將汽車停在他們麵前,按下了車窗,“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