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戀(2 / 2)

看著詫然的寶娜,多尼從後麵輕輕摟住她的身子,像新娘一樣把她抱起來,轉了幾個圈。

暈頭轉向被放下來的寶娜站立不穩的倚在多尼的懷裏,毫無商量,多尼就低頭衝著她小巧的嘴唇吻了下去。

一種軟弱的窒息感包裹了寶娜的整個身心,連一絲的抗拒都很無力。

他看著紅透了的一張小臉和躲閃著的似水眼神,輕輕撥開她的頭發,在額頭上輕輕一吻,低聲說,我愛你。

半天,寶娜不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有想象過自己的初吻,發生在眾目睽睽的街頭,她喜歡他,卻不敢確定她已經愛上他。

20歲的寶娜從來不曾愛上過別人。盡管在小學五年級就開始有男孩子悄悄的給她寫信,初中同年級八個班都有過男生來表達好感,上高中,學長們就圍在了教室門口。大學裏,寶娜像天上最亮的星星,散發著光芒,卻讓人遙不可及。偶爾有過的心緒飄搖,也瞬間被塵封。

初三,剛剛失去父母的寶娜,每天早晨出門上學,一個同年級的男生,總是在小街對麵等著她,一直持續到畢業,雖然她很少和他說話,那種無言的守護,寶娜有過感動。卻沒有體驗過,愛情落在心裏的滋味。

多尼不再牽寶娜的手,而是用手臂攬著,緊緊的貼在懷裏。他們回到了住宿的小院。院子門口左邊有間咖啡屋,小聲的播放著緩慢的音樂。

咖啡屋不大,連工作間加上大概六七十平米。

在角落裏的位置坐下,旁邊是一大盆碧綠豐盛的藤蘿,四處垂散。

在麗江,各種的咖啡屋遍布街頭巷尾。

他們一起吃了晚餐,多尼拿來了牆角的吉他,又開始給她唱歌。依然是法語歌,聲音帶著融化冰雪般的春意。

他不說話的時候就靜靜的而看著她,輕輕笑一笑。對兩個都不使用母語的人來講,如果沒有太多的語言可以溝通,那麼眼神,無疑是最好的方式了。

在晚上十點的時候多尼牽著寶娜的小手,紳士般的送她回到房間,在門口,吻著她的額頭,說,明天早晨我來找你。

寶娜躺在床上,聽著遠處酒館的喧鬧。白天受了涼的身子有些發燙,想著自己今天逐漸湧動的心潮,起來倒了一杯水喝下,寶娜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做了一個驚懼的夢,夢見多尼的朋友盧卡斯撕扯著她的衣服,她推他,打他,卻使不上勁。

那時候,她完全也不曾想到,會和很多人一樣,不管是開心還是陰鬱,不管是富足還是貧困,將會把人生中漫長的一段時間停留在麗江。在這個人潮如織的鎮子,年輕人在這裏尋找夢想,在這裏達成心願。更多成熟的人,為了這五光十色的夜晚,把一生壓抑的激情肆意奔放。人說,到了麗江,誰還記得老婆模樣。

她更不曾想到,旅店旁邊滿是綠蘿的咖啡屋將會屬於她,好朋友阿黎將會改頭換麵一發不可收拾,就像這麗江城,曾經清純雅致,直至變得世俗,充斥著隨便拋撒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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