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深(1 / 2)

寶娜昏沉沉的意識到有人打開了房間門,聽見說話的聲音,雲南腔,法語,英語,混合在一起,她聽不清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她感覺到一雙手將她抱起來,一隻手托著腋下,一隻手托著雙腿,這雙有力的手把她的纖細的身子緊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劈裏啪啦往樓下跑,整棟木樓發出抗議般嘎嘎的巨大聲響,仿佛要塌陷下去。

寶娜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了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在自己的麵前,還沒有來得及笑出來,就被湊上來的柔軟嘴唇在她幹澀的小嘴上一吻。多尼溫柔的笑顏阻擋了病房所有的視線,他的臉幾乎貼上她的臉,寶娜清晰的聽見他低低的說,我希望,我可以代替你生病。

一股熱量衝上寶娜的腦袋,鼻頭一酸,眼淚就滾出來了。多尼慌亂的把她摟進懷裏,結結巴巴的說,是我不好,寶貝,昨天我不該帶你淋雨。

寶娜在多尼的懷裏,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體味。他低頭吻她的淚水,用臉摩挲著她黑黑的長發,一邊說,早晨等了你好久,不見你下樓,去敲門,你沒有回應,於是叫了服務生去開門找你。我想你或許生病了,昨天晚上告別的時候,你的手很涼。

寶娜靠在多尼的懷裏,聽他用拚湊著的英語單詞講述他的擔心和焦慮,在她渾身發著高熱的時候,他就一直輕輕握著她打吊針的一隻手。

下午,多尼摟著寶娜在小院裏樹皮亭子下,細心的把藥片送到她的嘴邊喂她吃。然後喂她喝水,照顧小嬰兒一般。

不遠的露天咖啡廳像聯合國會場,各種膚色的人們品嚐著咖啡,低聲聊天,心安理得的觀看著這一幕。

幾個少數民族小孩子在亭子柱欄邊玩耍,黝黑的小臉,說著聽不明白的語言。

寶娜又給多尼講了一個中國神話故事,白蛇和許仙,輕言細語講得多尼瞪大了眼,用難以理解的語氣說,人和蛇,都可以那麼相愛!

他嘀咕著把手伸到寶娜的鼻子下,試探著準備用手指挖她的鼻孔,寶娜往後閃一下,他說,別動。他用手指在寶娜右邊的鼻孔掏了兩下,居然撚出來一小塊幹了的鼻屎。

寶娜臉刷的就紅了,法國人的不拘小節居然到這樣程度了,她看到多尼把鼻屎拿她眼前晃了晃,絲毫不介意,輕輕一彈到了地上。寶娜恨不得變隻蚊子飛走了去,啊,啊,紅著臉叫兩聲,拍打著多尼的手臂說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自己來。

多尼微笑了,看著她的眼睛說,我願意為你做所有的事。

說著攬過她,輕輕的吻了下去。據說接吻技術最好的就是法國男人了。

他吸允著她的嘴唇,由輕而重,由淺而深,他的吻,深情而深入。

寶娜有些緩不過氣,但她依然配合著他,她喜歡他認真而專心的吻裏,帶著的愛和霸道的占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她略顯麻木的嘴唇。

寶娜抬頭看見對麵樓上咖啡廳的客人恰如其分的衝他們微笑。

她臉一燙,忙轉過頭,又發現腦袋後麵柱欄上趴著幾雙髒乎乎的小手,和幾對年幼好奇的眼睛。

她拉著他站起來,想離開,但是他又拖著她坐下來,他摟著她說,你生病了,不要到處跑。

寶娜通紅著臉坐下,好一會兒才恢複常態。

她問他,還記得我昨天給你講的故事嗎?王母娘娘和牛郎織女。多尼使勁點頭,很好聽。很好聽。

她又說,我的生日就是牛郎織女每一年相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