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娜模糊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看見舅公,外婆拉著他哭成了淚人。外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對自己的弟弟說,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呀!
原來舅公在十多歲的時候一天出了門,便再也沒有回家。家人以為他已經不再人世。沒想到被一支部隊攬了去,最後去了台灣。幾十年杳無音訊。
寶娜的舅公對外婆說,我可能最後一次回來了,我們都老了,走不動了。
他拿出一張紙,神色莊嚴的對外婆說,我有一個朋友,台灣小有名氣的風水師,小慕一的名字,得改改。
於是,呂慕一便有了一個遙遠的地方帶回來的充滿了亞熱帶風情的名字。寶娜。
寶娜乖巧的聽從了父親律師和家人的建議,父親生前做得紅紅火火的工廠由叔父監管,照常運行。而父母名下所有的住房和商業地產,數百萬銀行存款,大部分都歸在了寶娜身上。
沉默中上完了高中,少女快樂的笑聲,遠離了曾經被公主般被寵溺的寶娜。寶娜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很多時候穿素色,男同學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寡婦。
十八歲的寶娜考上了財經學院。
十八歲的寶娜,走上街要麼一身黑,要麼一身純白,太多的人,回頭張望。
大學最後一年,她和叔父處理了父親遺留下來的工廠,生意早已經不如從前,倒是工廠那塊地,翻了近二十倍的價格。忠厚勤懇的叔父幫忙打理工廠幾年,她給了他一大筆錢,叔父滿懷愧疚的收下。
寶娜在同學們都忙著找工作實習的時候,一個人擰著個大箱子,到了雲南。
聽說這個經常滿天彩虹的地方,有花樣的民族,有動人的歌喉,還有賓客熙熙攘攘的古鎮。
從昆明到大理,再到麗江,滿城粉嘟嘟的薔薇花,廣場上幾十個穿著納西族服裝的女人牽著手圍個大圈跳舞,不斷有遊客加入。一種華麗而高調的喧囂。
寶娜決定,住一些時候再走。
拖著行李箱,穿著一條原色牛仔長褲,一件白色小背心的寶娜,走進了一個大院。院子中央有深棕色樹皮頂的長廊,茅草頂的亭子,右邊還有一棟兩層木樓的咖啡館,坐滿了膚色各異的人。左邊是幾棟極具民族風情的木樓。
寶娜走進小院門口的住宿登記室,二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間,一個小吧台,一個不大的書架擺著各種文字的雜誌。一把吉他靠在沙發上。
接待服務員很忙,叫寶娜稍等。她把行李箱挪到牆角,在小屋子裏轉悠。
院子裏一個人看見寶娜進來,也尾隨著走進了登記室。
屋外的天空陽光明媚。
麗江的高原陽光是灼熱的,就像太多來到麗江的過客帶著一顆躁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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