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之海不假,朝暮花戒指不假。但我們漏了兩件事。一,那戒指未必隻有一枚。朝暮花那是夜釋和日眃共有之物,夜釋將戒指扔下,但日眃的那一枚仍在不周山內。”
“二,那十萬魔軍,不在其他地方,千萬年來,他們被藏在了天墟海底。”
“怎麼可能……天墟海底?”
天墟海便是天河水的前身,吞噬一切,如何能藏住那十萬魔兵?不周山毀,而夜釋和日眃都隨著不周山一起沒入天墟之海。即使有那另一枚戒指,淩訣難不成能找到?
“很早之前,當我聽到你描述的淩訣的記憶時,便在懷疑,是否有假。但是窺念術不可能有假,沒有人能強大到篡改自己記憶的地步。
但是,不能篡改,不代表,不能封藏部分記憶。所以,當夜釋扔下戒指後,一定還發生了什麼,而淩訣封住了這部分的記憶,是以你無法看到。”
白千裘將手緩緩放到腰間的玉佩之上,心裏對於淩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恨吧,肯定有。但是,猜到這一切的計謀後,他竟然有種棋逢對手的快感。
能讓他如此完全處於被動地步的,到現在為止,一個是阡陌,一個是淩訣。
甚至當初他受控於滄海時,也不如此刻,完全被淩訣壓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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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前,他受傷,被斷言,活不過十日。
他當時決定利用極雪之靈來治療自己,但是極雪之靈卻隻能暫時壓製他的傷勢。
阿果用來刺殺他的匕首上的邪煞之氣已經深入骨血,他沒有辦法除去。
而一連三日,他沒能得到一點關於阿灼的消息。
他根本不相信阿灼會背叛他,那天天河長橋的一切,不過是淩訣要離間仙界和靈界,想要出其不意在那日消滅仙界大部分力量的計策罷了。
可恨的是,他防備了那麼久,婚禮竟然還是被人破壞了。
於是他打算最後使用一次極雪之靈,暫時恢複自身的功力,將阿灼就出。
然後他會將極雪之靈交給下一任的靈帝。
隻是,他沒想到,那一天,淩訣卻突然在靈界現身了。
淩訣耗費自己的功力,將他體內的邪煞之氣全部導入了他自己體內。
雖然同為邪煞之氣,對於本是魔的淩訣來說,這些邪氣入體,沒有什麼危險。
但是這救治過程中耗費的功力,卻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淩訣在救了他以後就立刻離開了。
第二日,阿灼便被送了回來。
他收到了淩訣的一份禮物,是一塊玉璧,完美無瑕,沒有一絲破損瑕疵。
完璧歸趙。
淩訣救下被他重傷的他,又放回了他抓走的阿灼,一切似乎又都回歸了原點。
但是,究竟是為什麼呢?
阿灼回來後,有些迷迷糊糊地。但是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她隻是問他,“千裘,你能給我講講重墨閣裏,那個叫阡陌的人呢的故事嗎?”
他問為什麼,阿灼卻隻是極為平淡地說“魔界的那個桃林,和重墨閣一模一樣,那裏,也有一座竹屋,一個池子。……我看到了淩訣作畫,不知為什麼,覺得那畫的手筆,很像重墨閣裏的那盞桃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