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訣聽到這話,剛剛緩和的臉色頓時又陰沉起來,阿灼卻是見怪不怪,淩訣變臉的速度和白千裘也差不多,上一瞬歡天喜地,下一瞬無邊地獄。
“陶灼,你為何要這麼固執呢?六界早晚是我的,白千裘也絕對不可能活著。我不介意你和白千裘的事,做我的魔後吧。”
淩訣的手輕柔地撫上阿灼的臉頰,阿灼卻覺得臉上像有蛇在遊走,禁不住一陣惡心。
“淩訣,你做夢吧。我和千裘雖未洞房,卻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還敢讓我做你的魔後?不怕被六界恥笑?”
阿灼明顯感覺到在自己臉頰滑動的手指僵硬了,她正要微笑,卻忽然聽到淩訣說“我知道。”
“你在重墨閣的那天,我也在重墨閣。白千裘若是晚去一步,或許我就已經出現在你麵前了,而計劃也會改變。但是白千裘還是找到了你。”
阿灼瞬間想起了阿果的反常,問道:那夜,你是不是去了玄都府,你那時控製了阿果?
“是,所以我知道你和白千裘的關係。原本,那天你和白千裘會一起死在長橋。”
阿灼吸了一口冷氣,望著麵前的男人。他到底還算計了些什麼?
“那為何又不殺我了?”
“阿灼,我要你做我的魔後,我覺得,我們前生有緣。”
他從天墟回來,便開始做夢,奇奇怪怪的片段裏,總有兩個身影。
一白一粉。
重墨閣裏,他伸手觸摸過那柱子上的刻痕和桃花燈,胸口竟然會痛。
他原想將她和白千裘都殺死,但在望見她穿著火紅的嫁衣,走出玄都府的那一刻改變了主意。
她,應該做他的魔後。
睥睨六界,他身邊應該有個人。
這三天裏,她沉默,那雙眸子裏的譏諷和冷漠,他不願意看,所裏也不去看她。
但三日裏,那些奇怪的破碎夢境卻又反複出現,甚至他可以感覺到一段完整的故事。
不,是兩段故事。
白衣的畫師和嬌俏的少女。
沉默的僧人和悲傷的女子。
而今日夢醒,他見到了夢裏那兩個女子的臉。
一模一樣的容顏。
淩訣低頭,望著阿灼的容貌,和那夢裏的人一模一樣。
阿灼望見淩訣的眸色越來越深,而他放在她臉上的手也越來越燙,心中越來越不安。掙紮著起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別動了,池水寒毒很重,你泡了一夥,至少要六個時辰後才能動。”
淩訣感覺到了阿灼的不滿和恐懼,漠然地收回了手。
“淩訣,我是仙,你是魔,根本就不可能。我很平凡,也很無用。千裘喜歡我,大抵也是因為我們自由相識的緣故,你不愛我。”
“下雨了,阿灼,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七天後,白千裘死,六界定,你,成為我的魔後。”
竹窗外,下起了腥臭而帶著濃厚煞氣的黑雨。
阿灼想起一個人的話,下這種雨,六界要亂了。
說話的人是誰?她忽然想不起,應該是個擔憂六界的人吧。
作者的話:不出意外,下周末結局,更新略有不穩定,希望大家不要抽打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