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雨連綿了有一月之久,阿灼被軟禁在天墟魔宮,得不到外界一點消息。
而淩訣,在最初消失了十天後,卻是一直呆在了魔宮,未曾離開。
阿灼的心因此惴惴不安,淩訣擁有十萬魔兵,不是應該忙於進攻六界嗎?
難不成,他隻用了十天就已經拿下了整個六界?
沒人能給阿灼答案,陪伴著的阿灼,白日裏,隻有那隻血鳳凰。夜裏,是沉默的淩訣。
夜色闌珊,阿灼身上穿著繁瑣的魔後服飾,重重疊疊之下,她卻剛拿到血脈冰涼。
魔界的夜晚,來得比六界都早,卻去的比六界更晚。
鳳凰在第一縷夜色籠罩時便展翅飛走了。
當殿內漆黑一片的時候,阿灼坐在床榻上,聽到遠處的殿門被人推開了。
沉穩的腳步聲一聲聲靠近,一聲聲打在阿灼的心上。
阿灼的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藏匿在厚重衣袍之下的身子有些瑟瑟發抖。
二十五天了,這樣防備煎熬的日子究竟還有多久?
黑暗中,淩訣的手卻是精準無誤地抓住了阿灼瘦弱的肩膀。不同於往日,今天淩訣在阿灼身旁坐下後,將頭頂在了阿灼的額上,一動不動。
良久,阿灼才聽到淩訣一聲輕輕的歎息。
這歎息像是一粒石子,砸進了阿灼死水般的心境。往日裏的淩訣,總是直接用法術定住她,然後強行抱住她一起入睡。
最初的時候,阿灼很害怕。但是淩訣卻是什麼都沒做,隻是抱著她,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說。
阿灼每每防備了大半夜,就熬不下去迷迷糊糊睡去,然後兩人就這樣和衣睡了一宿。
因為這古怪的姿勢,阿灼每日醒來,脖子和半個身子總是因為被睡覺姿勢不對而酸疼。
但她根本不能拒絕淩訣的行為,因為她總是來不及開口,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她甚至哭笑不得地覺得,淩訣就是少了個抱枕。什麼時候給他一個木人,他大概也能接受。
阿灼的臉頰貼在淩訣的胸膛,盡管隔著厚厚的衣服,阿灼卻還是感受到了,來自淩訣胸膛的溫度。
有些莫名不舒服,阿灼想推開淩訣,卻反被淩訣抱得更緊了。
阿灼無奈,悶聲說道“為什麼今天不定住我?”
淩訣聽到阿灼說話,有些意外。卻沒有生氣,而是用意外溫和的聲音回到“定了你二十多天,今天你看到我進來,都沒有動,等著我定住你嗎?”
阿灼一愣,才想起今天自己果然是一點動作也沒做,白白等在這裏,就好像等著淩訣來定住她似的。
一時之間,阿灼心裏又是怒又是羞,用力想甩開淩訣,雙手卻反被淩訣握住。
她的身上衣服很多,一雙手卻是冰涼無比。淩訣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但握住她的那雙大手,卻是意外的溫暖。
阿灼的動作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溫暖停頓了一拍,等回神想要掙脫時,卻被淩訣用力吻住。
強勢而霸道,容不得阿灼有一絲的拒絕。就在阿灼快要窒息的時候,淩訣卻忽然放緩了節奏,原本火熱霸道的吻漸漸變得溫柔起來。
阿灼微微睜開眼,適逢月光照進了殿內,不算皎潔的朦朧月色中,淩訣的雙眸像是一片海,裏麵載著沉沉浮浮的她。
不知為何,眉心忽然痛起來,像是有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