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意料到這玩意的毛皮肯定很厚實，達米安特地選了一把製作材料特別的蝙蝠鏢，振金劃開了人狼的皮膚，使得鮮血溢出，卻沒能徹底割裂肌肉組織，反而讓人狼發起了狂性，昂頭長嘯，伸爪去抓達米安。
滲著魔意的嘯聲讓人耳膜發疼。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這東西絕不是講道理的玩意，如果今晚不收拾掉它，這裏的所有人都沒有明天。
羅賓立刻丟棄卡住的蝙蝠鏢並試圖跳開，這東西轉了將近一百八十度，雙腳卻還在原地，靈活的詭異。
達米安的後跳距離根本不足以離開它的攻擊範圍。
在人狼的爪子劃開羅賓鳥的肚皮之前，伊莉塔撞開了人狼。
小姑娘的翅膀炸開，轉彎處探出尖銳的勾爪，狠狠在人狼臉上隔開裂口，她也雙目通紅滴血，並開始逐漸的失去人形，越發的像一隻巨大的人蝠。
“絕對不能被他傷到。”伊莉塔提醒羅賓鳥，語調已經開始遠離人類的範疇，更像是一種深淵裏的低吟。
人狼發瘋的去咬，伊莉塔立刻躲開，抖著被爪子撕到的傷口飛到一旁。
這時候蝙蝠車也到了，在內線裏麵觀戰片刻後的蝙蝠俠根本不猶豫，彈出自己，同時蝙蝠車撞向了人狼，在觸及對方的瞬間引爆。
蝙蝠俠打開鬥篷做緩衝，讓自己穩定在空中，有那麼一瞬的停頓，同時火箭筒樣的武器已經抗在肩膀上，發射。
那是一種能量攻擊手段。
伊莉塔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往那邊收縮了一下，隨後才猛地炸開。
小姑娘一回神，看到扯著鬥篷的達米安，幹脆的把小黃鳥往自己懷裏一卷，同時翅膀和平，變成個球球，兩隻一起被突然炸開的熱浪掀了出去。
“我不用你幫！”達米安發出抗議。
好餓，好餓。
失血過多的伊莉塔有點兒委屈，想說自己沒那麼好心。
不過算了吧。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想著，還是用事實說話快一點。
於是，她從背後抱住了達米安，雙手圈住他的胸，連著上臂一起鎖死，雙腿則壓在達米安的大腿兩側。他們本來就蜷縮在伊莉塔翅膀卷成的球裏麵，這下子達米安徹底沒了活動的空間，也意識到不對勁。
然而已經晚了。
伊莉塔張開了牙齒一口咬了下去。
是脖子。
那可不是小姑娘的尖牙利齒，而是類似於人蝠的犬齒。
達米安隻來得及Fuck了一聲。
眩暈和溫熱。
它們是並行的摯友。
達米安感覺自己墜入了溫暖又黑暗的深淵。
隨後他隱約覺得自己回到了那一天，在一條下水道裏麵，他一次次伸手進入肮髒的水下，尋找鬼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珍珠。
至今達米安還記得，那顆珍珠出水時，那黯淡無光的模樣。
它就是蝙蝠俠靈魂中的毒瘤。
是無數毒瘤中的一個。
“我好像進入的太深了一些呢。”伊莉塔的聲音就在整個空間裏，充滿了。“沒關係，來，我帶你出去。”
跟著暖洋流走。
去哪？
達米安跟了上去。
在汙穢之下，他卻進入了深海，溫暖的洋流保護著他，他們進入深海中的島嶼，穿過樹林和迷霧，來到瑞默爾的聚集地。
瑞默爾還坐在自己的棺材裏看書，懶洋洋的，看到達米安還很疑惑。
“伊莉塔呢？”
“我不知道，”達米安的聲音有些奇怪的尖細，“被她咬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伊莉塔身上有兩族血脈，她更強大，卻也會出一些問題，所以我留下了保護機製。你的情況就是她發狂的證明，看來是有東西刺激到她了。”
瑞默爾起身，張開翅膀。
“好遠，”瑞默爾微微皺眉，“我需要15秒的時間。”
瑞默爾的巨大蝙蝠翅膀是半透明又帶著灰白色彩的模樣，他展翅高飛。
15秒夠做什麼？
眩暈更加強烈，達米安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被吸幹了。
伊莉塔突然發出尖嘯聲，有點兒像是人狼，卻沒有那麼瘋狂，更像是死水一樣的絕望。
她把達米安丟了出去，摔在蝙蝠俠身上，自己振翅高飛，可是她的翅膀碎了一邊，根本無法正常起飛，混亂中也不能理智的想辦法保持平衡，隻能短短的撲騰兩下，很快又掉了下來。
小姑娘想要離開這些人類。
她知道自己的食欲強烈到不正常的地步。
“攔住她！”
達米安從暈厥的邊沿驚醒過來，伸手扯住了蝙蝠俠，又迅速放手，他脖子上的血口沒有封好，現在噴湧出來，染滿了蝙蝠標誌。
蝙蝠俠立刻拿出專用的彈力繃帶先給他裹上，在看伊莉塔，已經飛的很高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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