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鳶月再次醒來時,回想起那突然湧上心頭的異樣情緒,是不是書中進度全部偏離後,給原主身體帶來的副作用,她還想不明白,江天比她穿過來的時間還要久一些,怎麼他就沒這問題過,難道因為不是主角。
蕭陌辰感覺指尖傳來微動,也跟著張開了眼,關切的詢問著她。
“你體內的蠱毒未清除完,太醫說這段時間切記不要有太大的情緒,至於回江州吊唁,這車馬勞頓的,等你身子稍微養好一些,朕陪著你一同去,可好?”
他的聲音很輕柔,嘴角噙著笑意,就像三月溫暖的陽光一般。
鳶月點點頭,想著麗妃那邊已經有了動作,這時若是回江州吊唁,不妥妥的送上門讓人去殺,還是暫時待在宮內安全一些,幸而蕭陌辰已經為她找好了延遲回鄉吊唁的借口,順著台階就下了。
怎麼會突然就剛好偷襲軍帳,東西倒是一樣沒丟,死傷了幾個人,如果賊人一開始的目的是摧毀糧草,那就算被巡營的侍衛發現,放一把火的功夫也是來得及的,偏偏就殺了幾個人,然後糧草安然無虞,這麗妃行事,果然比淑妃更加狠厲,還當真不能小瞧了她。
“皇上,臣妾想知道景和年間的湯山之戰,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約定過彼此之間沒有隱瞞的,我查看過、也清點過,唯獨那段時間的記錄被抹掉,若不是得了你的授意,禦史大夫怎麼敢輕易將這些東西抹去,我想知道司徒家跟齊家之間有何淵源?”
蕭陌辰見執拗不過,隻好將當年的事情告知於她。
景和二十八年,北疆湯山鎮遠大將軍司徒劍奉命平息北疆邊境遊牧軍起兵叛亂,因對地形的判斷失誤,被遊牧軍誘入瘴氣密布的沼澤地,而傷亡慘重,當時的江州知府臨危受命,負責押送糧草另帶三萬援軍馳援。但齊中在押送糧草的過程中,沒有走官道,非要讓行軍跟著走不熟悉的羊腸小道,原本是想著抄近路加快行軍進程,不曾想因為迷路,硬生生的耽擱了四日,延誤了軍情,也被山賊給洗劫了一番。
當齊中整裝好兵馬糧草趕到時,大將軍因拚死抵抗,受了傷,又吸入了不少瘴氣,錯過了軍醫最佳的救治時間,便不治身亡了。
好在最後平息了叛亂,功過相抵,先帝就將齊中貶官至江州,當了一州知府,直到蕭陌辰從先帝手中接過江山。
鳶月歎氣,到底是上一輩的恩怨,也難怪麗妃要對付齊家,殺父之仇怎能不恨呢,眼下麗妃已經將原主的渣爹跟兩個哥哥給弄死了,上一輩的恩怨到此也算了結了吧。
蕭陌辰抬手,輕輕撫摸鳶月的頭。
“先前不告知與你,是見你與麗妃這般交好,她對你也很是依賴,朕不想看到上一輩的恩怨讓你們之間生了嫌隙,左右她大病一場後,許多事也淡忘了,朕就將當時的記載給抹去了。”
鳶月斂了神情,扯了快要滑落的被子,蕭陌辰的出發點是好的,怕是麗妃自己不怎麼認為,她在宮中要日日去同仇人的女兒待在一塊,還要強壓著家仇恨意,試問有幾個人可以做到真的毫不介懷。
反正她做不到,相信麗妃也做不到,該來的總是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