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鳶月沒有帶任何糕點,帶著春桃直奔崇德殿,張公公依舊攔在了殿外,幾番勸說讓她回宮。
鳶月瞧見他身後的佩刀侍衛,心生一計,讓春桃擋下張公公,趁兩人糾纏扭打作一團時,跑向身後的殿門,一把抽出侍衛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言語中帶著些許狠厲“放本宮進去,本宮有要事求見,如若你們上前阻攔,本宮立刻死在崇德殿門口!”
方才還在扭打的春桃跟張公公被鳶月的舉動嚇了一跳,春桃眸中帶著淚,央求她不要做傻事,這皇上不見就不見吧,何苦要到以死相逼的份上。
殿外眾人僵持半晌後,門內傳來一個沙啞又雄渾的男音:放貴妃進來。
鳶月得到回應,這才放下架在脖子上的劍,走進殿中,門頃刻關上了,身後一雙手用力一敲,她就順勢倒入了身後人的懷中。
蕭陌辰橫抱起她,走向床榻,一扭床腳的龍頭,一道暗門錯開,他抱著昏睡的鳶月進入暗門之後,暗門後是一個小房間,房間陳設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個香爐,還有一些兵書和一方桌子,再無其他。
他輕柔得將她安置在床榻上,蓋了一層薄被,隨即點燃熏香,確保她能昏睡足夠的時辰,做完這一切後,又將暗門給關上了。
春桃見鳶月進去了許久,想來是今晚貴妃夜宿崇德殿中,便交代了張公公幾句,就自己回了承乾宮。
太後那邊早已遞了消息,宮內巴結淑妃的命婦也都安分了些,生怕自家夫君的前途斷送了,畢竟右相明明立了大功回朝,卻落了個革職查辦的結果,明眼人都知道皇上這是在殺雞儆猴呢,敲打敲打朝廷官員,要安分些,切莫生了旁的心思。
翌日,蕭陌辰親自率了幾個朝中要員和幾個宮嬪,淑妃自然也在席中,今日的扮相倒是有幾分清新脫俗的味道,穿搭也頗為清淡,儼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模樣。銀白色的襦裙上繡著紅梅,流雲髻上別著冰晶的流蘇釵子,妝容淡雅,端坐在蕭陌辰的左手位置。
她用繡帕捂著嘴,從張公公通傳的那聲“徽王覲見~”的那一刻起,淑妃的目光就一直往殿門口張望著,這一幕也被身旁的蕭陌辰盡收眼底。
徽王一身華服,頭上戴著玉冠,腰間別著的是先帝賜予每個皇子的玉墜子,代表著先皇的期許,也希望他們之間兄友弟恭,不要走到兄弟鬩牆這這一地步。他的腰間還別了一個香包,繡得很是精致,上麵繡著竹葉,竹葉上還泛著晶瑩的露珠,生動傳神極了。
淑妃的目光也停留在徽王腰間的香包上,這是她多年前交給他的信物,約定他日奪得天下,她定陪著他現在北唐權利之巔上,睥睨他們的江山,隨機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