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鳶月的腿微微有些麻意,她雙手搬著左腿往側邊伸,卻一不小心麻了的腿輕輕碰到了前麵的桌腿,桌子輕微搖晃發出的異響,瞬間讓喂狗的女子警覺起來。
她猛然轉過臉,看向西南角的桌子,嚇聲道:誰?!出來!
桌下的鳶月臉瞬間一凜,立馬從懷裏掏出之前研磨用來喂針的“祖師麻”剩餘藥粉,緊握手中,待到女子步行至桌前,她楸準時機,一把將手中的粉末揚了出去。
女子立馬猝不及防,但還是及時用寬大的衣袖擋住了大半。
待粉末消逝在空中,女子才漸漸看清了鳶月的麵容,將手中的軟劍直指鳶月的喉嚨,眼神中帶著狠厲:你很是大膽,居然找到了這裏,今夜怕是留你不得了。
鳶月低頭看了一眼,那直逼喉嚨的劍,在月光的照耀下變得雪白,銀白色的劍光晃了眼,她隻能微微別過頭去,躲閃被劍光刺痛的眼。
“我勸姑娘還是不要動氣,以免毒素回流經脈,到時候縱然華佗在世,姑娘也是藥石無醫的。”
鳶月悵然一笑,眼底帶著些許悻悻,還好她早有準備,不然今天可就交代在這,所有指向她的冤假錯案、栽贓陷害,那都再無真相大白的一天,那她還是扭轉不了主人公的命運,若是不按書中走完劇情,說不定自己還被卷入時空隧道的夾縫,連現代都回不去了,所以她一定得活著。
女子對鳶月的話,有些半信半疑,想到剛剛的粉末,她試著運氣,但身體仿佛不受控製一般,酥酥麻麻、沒有半分氣力,就連她握劍的手也開始變得沉重,猶如千金一般,開始顫抖。
“你究竟想.....幹什麼?”
鳶月抬起右手,將指向自己喉嚨前的劍別了下去,不緊不慢的走到女子的身旁。
“我不想要姑娘性命,隻想知道幾個問題,請姑娘如實回答,不然這毒再過一刻,便會發作,到時候萬蟻攻心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鳶月圍著瘸腿的女子身邊打量了一圈,原本她一點把握都沒有,以為醉心煉丹之人,也是通曉岐黃之術的,她的這點小把戲遲早會被揭穿,但沒想到竟然輕而易舉的就哄住她了,唯有一個可能,煉丹之人不是麵前的女子,而是背後之人。
“貴妃娘娘,想知道什麼?”
“你知曉我是貴妃,那承乾宮中每隔一段時間收到的流浪狗殘肢,是你送的?”
瘸腿女子淡淡的應下,但眼睛卻一直盯著西南角的煉丹桌,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我與你素來無冤仇,你為何要以這樣的方式恐嚇我?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姑娘應該是先帝冷宮公主的侍女吧,我與你主子也無瓜葛,但姑娘諸多行為令我很是不解,你究竟是何人指使?”
女子冷笑一聲,回了一句無可奉告,便想咬舌自盡,虧得鳶月眼疾手快,用銀針封住了她的穴道,讓她自戕不成,又將自己懷中的手帕塞進了她的嘴。
做完這些,鳶月才放下心來,她進屋內拿了一把椅子,示意讓瘸腿的女子坐下來,女子起初很是抗拒,但當鳶月抬眼望了月光,淡淡說了句:想必月影公主也不想你變成如今這般吧,為了複仇,成為他人的出頭鳥,到頭來別人坐收漁利,你卻再也沒能討回公道,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