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鳶月跟春桃從南麵的戲台回來,路過一個小花園,花園挖了一個小水池,水池中養著許多珍貴的火蓮花,此花每年隻開七天,外邊是紫色的花瓣,中間的花芯卻是金色的,且隻有在凋謝前一刻才綻放,其他時候都帶著花苞。
她剛踏入園中時,便聞到了一股神秘的異香,向來是火蓮開了,兩人拐個彎便看到滿池的蓮花已經開了,池邊還圍著三三兩兩備懶來賞花的宮人。
春桃假意咳嗽了幾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宮人們回頭一看是齊鳶月,紛紛頷首行禮,然後落荒而逃。
齊鳶月看著滿池開得紮眼的荷花,想著如今不過五月初,蓮花至少也要在夏伏蟬鳴之時才正值當季,怎麼突然開得這般早。
“本宮記得,現在還未到荷花綻放的季節,這火蓮怎麼就開了?”
“可不是嘛,宮中人人都在傳是即將入宮的番邦公主帶來的吉兆呢。”
番邦公主入宮?怎麼宮裏要來新人,這一點風聲都沒有。
“什麼時候的事?”
“說是下個月十五,太後壽辰一過行冊封禮,奴婢也是昨天才得知此事。”
齊鳶月看著池水中的火蓮,嫣然一笑,看來這下宮裏又要熱鬧起來了。
兩人剛穿過蓮池上的九曲回廊,突然“嗖”的一聲一枚飛鏢從齊鳶月眼前飛過,直直插進了岸邊的楊樹枝幹上。
春桃眼疾手快用手護住了她,在飛鏢投擲過來的同時,兩人傾著身子朝後退了一步,待齊鳶月緩過神來之際,掃視了一眼周圍,瞥見了灌木叢中新掉落的幾片葉子,看來扔飛鏢之人,剛剛就躲在那。
“娘娘,你沒事吧?”
“無礙。”
她整理好衣裙,走到楊樹旁,將插在樹身上飛鏢拔下,取下綁在鏢頭身上的紙條,上麵寫著: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卷曲的紙張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酸澀味,齊鳶月一聞就知是白礬的味道,看來紙條上不單單隻有她現在看得到的,用毛筆寫的那十四個字,還有別的隱藏信息在上麵。楽彣説蛧
“春桃,去采些顏色豔麗的花朵過來。”
春桃雖是不解,但齊鳶月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也就沒有多問,轉身去采花了。
齊鳶月站在池邊的亭子裏等候,她找了兩塊鵝卵石,將手中的紙條壓平,隻等春桃將鮮花采回,才能利用花汁將紙上用明礬寫過的字顯現出來了。
春桃尋摸半天,采了幾朵紅花回來,齊鳶月接過花朵,掏出懷中的帕子將花朵放置在上麵,然後用石頭砸爛,原本展開正豔的花朵,沒幾下便被砸成了花泥。
她將砸爛的花泥用帕子包好,裹成一小股,然後對準紙張,雙手用力擠壓著帕子中的花泥,鮮紅的花汁從帕子的縫隙中滴落在紙條上,花汁的滲透讓紙條上多了一行小字。
上麵赫然寫著:多行不義必自斃,今夜戌時清涼台見。
“娘娘,這約見之人想必是有一些功夫在身上的,小心有詐。”
“放心,本宮心中自有分寸,飛鏢一事切勿對外張揚,回宮也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