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今日來了後,便頻出怪事,怕是故意要這般對我。
你見到那李慶的時候,他定然是跟別人說了什麼,那人恐怕就是爹爹的人吧。”
珠兒對之沐江說的話,說什麼他信什麼,之沐江這樣說了,他就信了。
在之沐江提出要去扶青和那邊看看時,他便也急忙跟了過來,聽了別人說自家主子的話,就忍不住反駁。
“這”旁邊的人有些茫然,怎麼又是什麼李慶通風報信了?
溫明聆麵色一變。
珠兒道:“今日主子跟磊公子來這佛寺的事,隻有我和李慶知道,除此之外,因為侯爺外出,主子便讓我在後門蹲守侯爺,待侯爺回來跟侯爺說一聲主子在佛寺的事情,哪裏想到沒能蹲來侯爺反倒是蹲來了李慶!
他與那外麵的人說了些主子的事情,我就記在心裏了,待侯爺回來後,便跟侯爺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果不其然主子受了傷!”
實際上珠兒當然是沒聽到李慶說了什麼的,但是之沐江既然說是李慶告的,那就是李慶告的,至於後麵的話當然是知道怎麼說才是對之沐江更有利的。”
英兒聽此匆忙道:“也是我勾結的李慶。”
“好!那你倒是說說,和李慶對接的人是何模樣!”珠兒道:“若是我們倆說的人不一樣,那便把那兩人都帶出來,好好對峙一番。”
這怎麼行?
要是那人扛不住可就露餡了!
英兒有些慌了。
“沐兒,你一定要跟爹爹在這外麵吵得如此難看嗎。”溫明聆道。
“難看嗎?”之沐江勉強笑了笑,疲憊道:“可是,爹爹帶著兩個男人闖進來便是讓我好看嗎?”
“我,我不知道”
“爹爹當真不知?”之沐江驟然打斷,“珠兒說得還不夠嗎?那便我來吧,我跟夫君有了些矛盾,便想著跟磊公子來一趟佛寺,無論發生什麼,夫君到底是我的夫君,便想為夫君求一個平安符。
知道這事兒的隻有李慶和珠兒,珠兒一直在後門蹲守,本是蹲夫君的,卻是蹲到了李慶,還有李慶跟別人的密談。
我這般信任爹爹,爹爹陪嫁來的四人,三人欺我,而最後一人是爹爹的眼睛。
是李慶將我來的事兒告訴爹爹的吧。
本來在荷花池遇到爹爹我以為是巧了,可爹爹卻半點不待見我,甚至還”之沐江摸了摸還泛著淡紅的臉,想說的話淹沒在了動作中。
知道的人都明白了之沐江的意思。
“晚上的時候又有石頭砸門在前,磊公子被下藥再後,接著爹爹便趕來了,讓我,讓我這般難看,如果不是夫君給我留著防身的藥,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現在又在爹爹的房裏找到了蘭香。”
之沐江深吸一口氣,苦笑道:“若是爹爹硬要說是侍女做的,那我也認了吧,隻希望爹爹能隨我處置李慶。”
一番話下來,溫明聆再如何辯解也是無用了,就算他拿出證據來,恐怕眾人都難信,這天下哪有這麼多這樣巧合的事情!
這時眾人看著溫明聆的目光已經很是古怪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溫明聆這下真急了,一種恐懼直衝心底,要是這事情被坐實被傳出去,那他
不!不能!
“之沐江!你明明是已經成親的雙兒,卻跟別的男人私會,現在出了事,還想讓爹爹背鍋嗎!”他的聲音很大,語言卻很蒼白。
“磊赫是我的朋友,是我允許沐江跟他一起外出的,更何況沐江沒有隱瞞我,算不得私會。”扶青和冷淡道,“現在這事也有我的錯,我不該對自己的朋友這樣放鬆,才害的沐江差點出事。”
要不是有人使壞,單純的跟朋友外出當然不會有事。
他在隱射溫明聆,表麵還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更是顯得溫明聆像是在做最後掙紮的醜陋小醜。
“溫夫郎也不要再說了,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隻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沐江了,他現在是將軍府的人,也不會再幹涉到你。”他向之沐江走去,和溫明聆擦肩而過。
握住之沐江的手,扶青和剛才冷淡的麵色逐漸柔和下來,“走吧。”
他們離開了,獨獨剩下溫明聆站在眾人的圍視當中,直到最後,看足了料的人們,漸漸散了開去。
溫明聆在門口站了許久後,腳步踉蹌的回到了房間,他想坐下休息,腿上卻隱隱作痛,掀起來一看,是之沐江之前在他腿上留下的針孔。
這印子紅的觸目驚心,在光潔的腿上顯得可怖醜陋。
“英兒!拿藥來!”
之沐江早上在他身上抹的不知道什麼,讓他痛了很久,生怕留疤的他回來就快速洗了,順便擦了上好的療傷藥,現在那些藥被他的冷汗化了不少,得重新擦。
英兒拿著藥給溫明聆擦,擦到一半,溫明聆突然狠狠的踹了過去,直把英兒踹到在地,好半響爬不起來。
“之沐江!之沐江!”溫明聆咬牙恨聲道。
他猛地起身,“回府!”
他要找他的曲哥哥做主!
在國主麵前,區區一個之沐江,區區一個魏鎮侯!算得了什麼!
與此同時,扶青和也帶著之沐江坐在馬車上,幾人正在回去的路上,珠兒跟車夫坐在外麵,他們坐在裏麵。
“沐江。”隻剩下了兩個人,扶青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了想,“沐江,你當時在我手心比劃的‘搜’字”
“夫君做的很好。”之沐江靠在他的懷裏,仰頭親了親他的脖子。
扶青和臉頓時紅了,他磨磨蹭蹭的‘嗯’了一聲,然後低頭給對方回了個吻,沐江有一個晚上加一天沒對他那麼熱情了。
好,好高興。
“夫君,回去後就處理了李慶吧。”之沐江勾了勾扶青和的衣袋,繞在指尖,慢悠悠道。
“處理掉李慶?”扶青和有些遲疑。
李慶是皇上的人,現在處理掉的話,恐怕不合適。
但沐江為什麼想要處理李慶?僅因為李慶告密?
“夫君不是,想做大事嗎?”人畜無害的神情在之沐江臉上消失,他攀著扶青和的肩湊到對方耳邊,輕聲道:“夫君,此時不除,更待何時?李慶一死,府邸裏就沒有外人的視野了,而且”
“你的夫郎因此整日擔驚受怕,為此,你除掉了李慶這個叛徒,又加強府邸的守衛,保護自己的夫郎,誰人能說半句?
夫君今天的表現,外人還不知道你愛我嗎?
想必,皇上也不會質疑吧。”
扶青和怔怔的看著之沐江,頓時一股寒意從脊髓直衝而上。
“還有,因為磊公子的行為,夫君決定跟磊公子‘決裂’,如此一來,夫君就是‘獨自一人’,對那人也再沒威脅了。”
“在府邸嚴加管控之下,夫君想做什麼都自由了吧,至於磊公子的話,以後就麻煩夫君偷偷與他見麵了。”
“你”扶青和瞪大了眼睛,他抱著之沐江的手有些顫抖,全身都好似浸入了冰雪之中,通體寒意。
“夫君怎麼了?”之沐江狀似不解,隨後好似繃不住了輕笑一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哪怕心裏已經有了猜測,扶青和還是忍不住問道。
“夫君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溫夫郎總是那般惹我心煩,不過他也隻是順手的罷了,真正重要的,還是夫君的大業啊。”之沐江戳了戳扶青和心口,“夫君若是想感謝我,今晚便好好服侍我吧。”
“溫明聆房裏的香”
“我放的。”之沐江道:“我之前就與李慶說過我和磊公子的關係,今天跟磊公子去佛寺便是給李慶一個機會,他果真是告密了,他是溫夫郎的人,我又怎麼會真的信他。
現在不過是放個餌,他便吃了,還拉上了溫夫郎。
我就在佛寺等著溫夫郎,等著他來折騰我,這蘭香的手段也不難猜,在溫夫郎身邊待的多了,總能猜到些什麼。
不過他自然不可能多帶,所以我便‘幫’他帶了,也好給夫君做證據不是?”
“所以,你讓我晚上來。”
“不然夫君來早了,也沒用啊,像剛才到的時間,剛剛好哦。”之沐江親了親扶青和,“夫君做的不錯。”
當然還有一點,為了讓扶青和跟他坦白,那麼刺激磊赫就是必然的了。
他要借著磊赫的口知道‘改嫁’的事,如此一來就可以逼迫扶青和與他說出真相,之後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去完成自己的計劃。
“你這是,在拿自己賭。”扶青和沉聲道,他一把抓住之沐江的肩膀,“你知不知隻要有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會有什麼意外!”
之沐江皺了皺眉,“夫君放心,我自然有把握。”
“萬一呢!我不管你怎麼讓磊赫暈的,萬一你製不住怎麼辦!萬一我今晚沒來得及怎麼辦,你要就這樣跟他們對峙嗎!”說著,他一把扯開之沐江的披風,露出破損的衣物。
“萬一珠兒沒來作證!你該怎麼被外人說道!那麼多意外,你怎麼敢這樣放手去做!”
之沐江麵色冷了下來,“我說過我有把握,就算出了意外,我也會有辦法,這你便不需要管了。”
“怎麼能不管,你是我夫郎。”扶青和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怎麼辦!”
之沐江頓了頓。
遂而,神情有些冷淡,“扶青和,你想清楚,就算我失敗了,也頂多是被人唾罵,磊赫中了藥的情況,想逃脫不難,逃脫不了也就是上他一次罷了,無關緊要。”
這點上,之沐江還是很自信的,蠻力比不過,可他的技術足夠讓對方身處下位。
他看著扶青和繼續道:“而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了,好的結果就像現在,溫明聆沒有跳的餘地了,你也有更大的活動空間,可以為你的計劃推進一步,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我希望你能想明白。”
“弊大於利。”扶青和果斷道,“我不敢想你被人罵被人指指點點!也不敢想你跟別人做!”
之沐江眉頭緊鎖,“這種東西怎麼能和大業相提並論。”
“怎麼不能!”扶青和突然一把將之沐江抓到懷裏,“如果不是威脅性命,如果不是怕拖累你,什麼皇位,我才不敢興趣,沐江,我隻想要你,隻想要你好好!
就算我最後失敗了,死了也所謂,我隻希望你能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