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招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下趕緊點頭說:“有,我剛做好了幾塊帕子,現在就去拿出來給您看。”
她飛快地跑著去了,楊老板帶著糾結看向失神的蘇錦,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搓著手小聲說:“你別看她容貌毀了駭人,可手藝確實是沒話說,要不然我也不能說讓你見見。”
蘇錦心不在焉地摩挲著指腹,狐疑地說:“您是說,她是主動找上門的?”
“對啊。”
楊老板打開了話匣子,自顧自地說:“那日的景象你是沒看到,那麼大的雨這人頂著一腦袋的血就趴到了門口,我尋思著給她拿把傘好歹避一避,可誰知道這人進了門看清我這兒是幹啥的,血都顧不得擦就擼袖子給我露了一手。”
本來楊老板是不想把人留下的,他這兒本來也不缺人手。
可一想到這人離了此處不知何處去投了死路,一時心軟到底是把人留下了。
楊老板絮絮叨叨地說著那日的景象,蘇錦聽得有些恍惚,等陳招娣雙手把做好的帕子遞到手邊時,她都沒留神仔細看就說:“楊老板這裏不留長工,但是我開了個鋪子在準備招人,你願意跟著我去嗎?”
陳招娣像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這樣的出路,狠狠一怔之後忙不迭用力點頭。
“我願意!您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先別答應那麼快。”
蘇錦哭笑不得地捏了捏手裏做得很是用心的帕子,抿了抿唇後說:“去我那兒做工我是有要求的,就是你要長期住在鋪子裏幫我看著店,另外做的活兒也都要按我說的做,都能做到的話你再點頭也來得及。”
她的要求聽起來看似苛刻,可對此刻的陳招娣而言卻是天大的機遇。
陳招娣感激得眼裏堆滿了淚,艱難地再三開口後重重地往地上撲通一跪,啞著嗓子說:“隻要您能給一口飯吃,我什麼活兒都能做!”
蘇錦緩緩把手裏的帕子放在桌上,呼出一口氣說:“那便行。”
“那你是想現在就跟著我回去,還是說過幾日等鋪子裏都收拾好了再去?”
“哎呦,這一事不煩二主,來回折騰這個勁兒做什麼?”
楊老板高興陳招娣能得個好去處,樂嗬嗬地說:“你準備著開張,鋪子裏亂七八糟的活兒一堆,現下也沒個得力的人手幫你搭把手,你直接把招娣帶過去順帶把活兒幹了多好?”
“招娣你說是不是?”
陳招娣手背擦著眼淚用力點頭。
蘇錦見狀勾唇笑了笑:“那也好。”
“你去收拾收拾,一會兒就跟著我一起回去吧。”
說是收拾,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東西。
楊老板看她可憐,特地給她找了一身壓箱底不知多少年沒賣出去的老式衣裳,除此外她什麼東西也沒有,唯一可拎著的就是自己之前換下來的那身破衣爛衫。
蘇錦領著人出了門,想了想沒往鋪子的方向去,而是徑直朝著吳大夫的醫館走。
到了醫館門前,全程一直低著頭跟蘇錦保持距離的陳招娣明顯腳步一頓。
蘇錦抱著胳膊指了指醫館的大門,淡淡地說:“先進去找大夫看看你的傷,看能不能開點兒藥。”
蘇錦不通醫術,也不清楚臉上這麼重的傷到底能不能恢複。
可怎麼說,不論男女都看重自己的臉,傷在臉上就這麼拖著絕對不是辦法。
蘇錦本來還在想這人隻粗糙地裹著了圈紗布是不是因為囊中羞澀的緣故,可誰知道這話一出陳招娣卻滿露痛苦地飛快搖頭。
她說了什麼蘇錦一時沒聽清,湊近了才聽到她說:“我不想治……”
蘇錦詫異抬眉:“為何不治?”
“你放心,醫藥的銀錢我還是有的,我暫時給你墊上,以後從你的工錢裏扣,你……”
“我不想治。”
陳招娣深深吸氣稍微提高了一些嗓門,在蘇錦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字一頓地說:“這張招禍的臉還是毀了的好,毀得越徹底越好。”
冷不丁得到這麼個讓人意外的回答蘇錦驚得眼睛都大了一圈,在長久的對視沉默後,蘇錦略帶尷尬地說:“你這臉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把你弄成這樣的?你……”
蘇錦說了一半喉頭發堵實在是說不下去了,看著近在咫尺的醫館大門屬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在這樣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陳招娣自嘲地扯著嘴角露出個笑,滿是嘲意地說:“不是誰傷的。”
“這是我自己弄的。”
她自己用摔碎的瓷片,選出了最尖銳的那個角,一下一下親自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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