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著(1 / 3)

今天一大早,李承烈便被李承瀚及範修羅拉出去處理重要公事,留下正好賦閑在家

的君莫憂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發呆。

閑得發慌的她不禁想起幾天前在樂團練習場的停車場所發生的種種,她情不自禁的

漾起甜笑。

看來承烈這四年在“風穀”的生活比她想象的還要不平凡,證據是那超高精密的迷

你發射器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會擁有的東西,況且他老是隨身攜帶特製的各種針灸用銀針

當武器,還會研發自針灸醫學的“彈耳催眠”絕技,再加上可怕的聽力。

正如他說的:一個過著平凡生活的普通人需要這些不平凡的絕技嗎?

就算當“特殊保鏢”也用不著這麼多絕技吧!所以她敢肯定除了特殊保鏢外,風穀

裏鐵定有更刺激好玩的玩意!

想到這兒,她笑意更深刻,她和承烈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因為他們一樣喜歡

“興風作亂”!

她又憶起這些日子來甜甜蜜密的兩人世界,不覺觸動了靈感信手寫下一首詞。

“你就是承烈大哥念念不忘的‘忘憂草’嗎?”一個如雲雀啁啾的悅耳聲音從窗外

的樹梢傳進來。

“誰?”君莫憂立刻拿起獨門暗器“忘憂草”戒備著。

“別緊張,我們在‘花間集’會長的‘尋荷雲居’見過麵的。”窗台邊露臉的少女

利用自己的腰帶,把自己的身軀吊在樹枝上固定,像隻輕盈曼妙的彩蝶,揉和靈秀、夢

幻與邪惡因子的星眸,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段水樓?”絕對是她,擁有如此令她印象深刻的女子,就隻有這個來自“風穀”,

像精靈又像小魔女般的奇妙少女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又怎麼會來這兒?”君莫憂從在會長丁盼荷的“尋荷雲

居”第一次看到她,就很喜歡她,有種一見如故的親切感,隻可惜礙於“花間集”的

“禁忌”,所以當時不好和這個少女多談。

然而,也就因為“花間集”有這樣的“禁忌”,段水樓偏又是這個禁忌的“例外”,

是唯一可以自由進出花間集的“風穀人——”雖然沒人知道為什麼——所以——

她對她更是印象深刻,再加上她和承烈一樣來自風穀,她對她更是倍感親切。

段水樓眨眨水靈靈的眼眸,乃笑情兮的說:“你從這裏發訊給丁盼荷,我當然知道

你在這兒囉!”她眼珠子靈活的巧轉一圈,調皮的吐吐舌頭,“唉!我還是說實話吧!

是修羅告訴我你在這兒的。”

“這麼說來,你是特地來告訴我風穀的消息的?”君莫憂期待著。

“還有丁盼荷的答案。”她盈盈甜美,“丁盼荷那邊在我的極力說服下,已經沒問

題了,風穀也沒有問題,風穀真正的主人已經允許你入穀了。”

“太好了,謝謝你,水樓!”君莫憂總算完全放心,再也沒有什麼阻礙可以阻擋她

和承烈一起飛翔了。“不過我希望你先別告訴承烈。”

“我知道,修羅和敘揚都跟我說過了。”段水樓好認真的執起她的雙手,道:“莫

憂,你一定要好好加油哦!承烈大哥他一直是深愛著你的,這四年來在風穀,他想的、

牽掛的都隻有你一個,隻是他太固執了,始終認為他沒有資格愛你、擁有你,所以他當

年才會逃開你,其實我知道你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不愛他的,對不對?是他太傻

了。”

“嗯!但我就愛他那份癡傻!”君莫憂深情涓流。

“很好,那我就在風穀等你們回來哦!”段水樓像天使一般令人愛憐。

“一定!”君莫憂篤定的說。

好奇妙的少女,君莫憂明知這四年來,她一定和承烈很親近,她卻一點也不吃味,

如果段水樓換成是別的女子,她早把她海扁一頓,挖個坑埋起來了。

“承烈大哥應該快回來了,我先走一步,等你來風穀,我再把我的‘小小’介紹給

你,你一定會喜歡它的,拜拜!”段水樓眨眨剪水星眸,一陣輕煙般的自她眼前消失無

蹤。

“我們很快會再見的,我保證。”君莫憂心情大好。

看來風穀真的很好玩,而且比傳說的更好玩!一想起不久的將來,她就要和心愛的

承烈在這麼好玩的地方共度一生,她就笑得合不攏嘴。

她取下一直掛在頸上的項鏈,那是個裏麵可放照片的心型墜子。她小心翼翼的打開

它,左邊是照片,右邊放了一首詞,那首詞和她壓在書案下的是同一首,她取出舊詞,

把剛寫好的新詞放進去,舊詞是她過去四年,失去心愛人兒的心情表現,新詞寫的是重

逢後的甜蜜和心願,所以當然應該隨現在的心情更換新舊詞囉!

決定了!等拿到“亞洲華語流行音樂大賽”的金獎她一定要向承烈表白真心!

那怕他那顆固執己見的心是百煉成鋼的超頑強鐵石,她也會熔化他的!

※※※

是夜,李承烈一行人因為回程遇到連環車禍,塞車塞到十點多才回到忘憂小築,李

承烈下車後,李承瀚和範修羅便重新發動車子絕塵而去,不打擾他們小倆口。

君莫憂在他開門前,搶先替他開門,笑顏粲然的說:“歡迎回來,大流氓!”

自從她替他上了“混世流氓妝”以來,他已經很習慣這個“新昵稱”,而且還很感

謝她賜給他這張“流氓臉”,替他擋掉不少被他洋溢的音樂才華吸引而來的仰慕者。

“修羅的眼光果然獨到,你很適合鵝黃色係。”他欣賞著她的衣著。

“我自己也這麼認為耶……”君莫憂覺得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啊!你不是

有‘夜盲症’,晚上看不見嗎?”她衝口而出馬上就後悔,卻已覆水難收。

“我——”毀了!西洋鏡終於被拆穿了。李承烈麵色慘白,頓時嚴重失血,忙著認

罪,“莫憂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

“我不聽!”君莫憂怒發衝冠的用力甩上門,想把他關在門外。

這個大笨牛怎麼這麼胡塗,這麼快就露出馬腳來,害她今晚開始就不能玩“借水果

A吻”和“與郎共枕”的遊戲了,真是可惡,大笨蛋!

幸好李承烈眼明手快,搶先一拍進門,“莫憂,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大壞蛋!”她氣得狠狠摑他一掌,幸好他還沒“卸妝”,若是麵對他

那很令她愛不釋手的“真實麵孔”,她才狠不下心下這麼重的手呢!

大笨蛋,太氣人了,壞了她的“好事”!她還以為能一直玩下去哩!可惡!

早在和他同床共枕的第三天,她就發覺他的“夜盲症”是騙人的了。

她已經那麼“體貼”又“寬宏大量”的沒拆穿他,好讓他有機會繼續“將功贖罪”,

當她的“抱枕”並榮獲她的“香吻”,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爭氣,這麼快就穿幫,簡直

罪無可赦,氣死人!而且一被拆穿就老實的認罪,也不會學學範修羅那個壞心眼的家夥,

狡猾一點矢口否認,幹麼效法那個砍倒櫻桃樹的笨蛋華盛頓啊!

“莫憂——”

“不要叫我,我要睡了!”她不得不把他關在閨房外,回複孤枕而眠、無吻相伴的

無趣日子,可惡!

“莫憂,你聽我說——”不明白“個中奧妙”的李承烈,整晚都可憐兮兮的在她的

房門外懺悔。

君莫憂卻是愈聽愈氣,那個笨蛋,他就不會隨便圓個謊,蒙混過去嗎?這麼一來他

們不就可以“重溫舊夢”了,大笨蛋!

※※※

接下來的日子,君莫憂都在大玩“占了便宜還賣乖”的戲碼,李承烈隻有天天像個

犯錯的小男人,跟隨在側,小心伺候,望她大小姐早日開恩。

麵對這種戰況,最開心的莫過於始作俑者範修羅,他憑靠一雙“邪眼”早看穿君莫

憂所玩的把戲,卻故意不告訴好友樂得在一旁看好戲,痛快!這才是他幫忙演“夜盲戲”

最想看到的結果,總算把“老婆不要不理我”那筆帳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啦!哇哈哈!

李承瀚隻有替寶貝弟弟默禱大難快快結束,其它的也愛莫能助,誰教他也是“幫凶”

之一。

正因為一夥人都把心力集中在他們這對小冤家身上,因此給了李承嵐冷眼旁觀的機

會。

連日來暗中觀察的結果,李承嵐對艾森的真正身份愈來愈懷疑。

太像了!不論是聲調、習慣性的小動作和曲風,以及握指揮棒和拉小提琴的姿勢,

甚至常弄斷E弦的情況都和二哥一模一樣,除了那張流氓味十足的“環霸麵”以外。

從小他就瘋狂的崇拜已逝的二哥,他絕對不會錯看李承烈的任何習慣性小動作的,

就算艾森和他一樣是二哥瘋狂的崇拜者,可是一個人能模仿另一個人,模仿到連反射性

的小動作都微妙微肖嗎?難道艾森他——

“李總監!”一個職員乍然響起的聲音,驚擾他的思緒。

“什麼事?”

“這是莫憂小姐的項鏈,她放在化妝室忘了拿,麻煩你轉交給她。”

“好,謝謝!”

“別客氣,我很榮幸有機會替準總監夫人服務。”

李承嵐目送她走遠才收回視線,低首注視手中的心型項鏈,這是莫憂一直戴在雪白

頸項上的項鏈,他知道,因為這是她十六歲生日時,李承烈送她的生日體物,裏麵左側

放了一張她和承別的合照,右邊放了一首她在這四年間寫的情詩,他下意識的打開心型

墜子,雙眸驀然大瞪。這是——

※※※

君莫憂趁練唱休息的空檔匆匆跑回化妝室找她的寶貝項鏈,卻怎麼也找不著。

她心找得急如焚時,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她背後揚起——

“你在找這個嗎?”

“承嵐哥哥——”君莫憂看到他手上那串開啟的項鏈,差點昏過去。

李承嵐卻麵無表情的冷笑道:“或者你在乎的是這個‘死而複生’的照片中人?”

“還我——”他發現了?!君莫憂被青天霹靂的意外震得心慌意亂,方寸大失。

平常,她可以輕易瞞天過海,但此刻她太震驚,對象又是她深感歉疚,最不想傷害

的承嵐哥哥,她才會如此慌張失措。

“還你可以,不過你得跟我走,立刻!”

※※※

練習場裏的樂團並沒有像君莫憂那麼好命,依然在繼續練習中。

“弦樂部份加重一點,木管部份慢兩拍再加入,銅管組不夠協調,打擊樂組不要搶

拍子,再來一遍!”李承烈站在指揮席上,使出渾身解數的指揮樂團一次又一次的反複

排練。次的反複排練。

“好!休息一下,等主唱回來再和主唱配合一遍。”

休息時間終了,李承烈和樂團團員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主唱君莫憂的倩影,最糟

的是找遍練習場也渺無蹤跡,他和在場監控的李承瀚互相照會了一下,心中同感不妙—

—難道又是娜薇亞稿的鬼?不可能,有武敘揚夫妻倆合力對付她,她不可能再有機會下

手。

那麼這究竟是——

正當兄弟兩人準備展開下一步動作時,停車場的警衛傳來訊息說,大概在四十分鍾

前,他看到李承嵐載走了君莫憂,讓他印象深刻的是,李承嵐看起來很奇怪和平常的樣

子不同,君莫憂則是一臉恐慌,好象發生什麼嚴重的大事,不過他礙於身份,未敢多問。

李承瀚和李承烈立刻衝向停車場開車去追人。

他們的車子才上路須臾,便收到來自李承嵐的電話,“我想你們也該發現了,放心,

在你們趕到前,莫憂會沒事的。”

“你在哪裏,回答我,承嵐!別掛斷,承嵐!”李承瀚對著大哥大的話機大喉,卻

無法喚回什麼,電話已經斷訊。

“他們應該是在承嵐私人的別墅‘淨嵐山莊’。”李承烈淡淡的說。

“你怎麼知道?”

“我聽到流水的聲音和教堂的鍾聲,”當然是從剛才的電話聽到,“李家的別墅群

中,應該隻有承嵐的‘淨嵐山莊’同時具備這兩樣特色,除非是在我離開後新增的,那

我就不得而知了。”李承烈又道。

“一定是那裏沒錯!”李承瀚踩足油門,往“凈嵐山莊”的方向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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