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是恒山白雲庵庵主,恒山派掌門定閑師太的師妹定逸師太。”
勞德諾知道楊戩這是第一次下山,怕他不認識來人,小聲介紹了一句。
楊戩當即起身,領著一眾師弟師妹恭恭敬敬迎了上去,躬身行禮,齊聲說道:“參見師叔。”
定逸師太眼光在眾人臉上掠過,粗聲粗氣的叫道:“令狐衝躲到哪裏去啦?快給我滾出來。”聲音比男子漢還粗豪幾分。
楊戩朗聲說道:“啟稟師叔,令狐師兄不在這兒。弟子等一直在此相候,他尚未到來。”
華山派弟子中最有名的除了令狐衝之外,就屬勞德諾了。
定逸師太見回話的不是勞德諾,有些意外,但略一沉吟,就開口問道:“你是嶽師兄的二弟子溫陽?”
這次換成楊戩吃驚了:“師叔認得弟子?”
“不認得,但聽說過。”
定逸師太冷哼一聲,說道:“令狐衝逢人便說,自己有個二師弟溫陽,天資卓絕英俊非凡,自己與他相比有如雲泥之別,差了十萬八千裏不止。整個五嶽劍派恐怕都知道你的名字。”
“啊?!”楊戩一臉懵逼,目光掃過定逸師太身後的一眾恒山派弟子,發現她們果然都在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又想起自己先前在向那位衡山弟子問路時,對方上下打量了自己好一陣。
他當時以為這是衡山弟子謹慎負責,在判斷他有沒有說謊,現在看來那分明就是好奇。
楊戩轉頭望向身邊的師弟師妹,發現他們都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
楊戩問道:“你們也都知道?”
嶽靈珊小聲解釋道:“大師哥說他是想給你個驚喜的,這才不讓大家把這事告訴你的。”聲音越說越低,顯然是在心虛底氣不足。
楊戩:“……”他是想嚇我一跳吧?大師兄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和當年一樣!wωw.ξWΧs9.Org
嶽靈珊看著楊戩一臉又好氣又無語的表情,心中一陣惋惜:“可惜大師哥不在!看不到這一幕了!”
定逸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華山派的門規越來越鬆了!嶽師兄老是縱容弟子,在外麵胡鬧,此間事情一了,我親自上華山來評這個理。”
嶽靈珊急道:“師叔,你可千萬別去。大師哥前段時間被爹爹關了禁閉,這才剛出來沒多久。你去跟爹爹一說,他又得被關起來了。”
定逸道:“嶽師兄就不該關那畜生一輩子!放他下山,就是禍害……”
“師叔。”
楊戩直接打斷了定逸的話。
這定逸從進來之後就橫眉冷目咄咄逼人,他是看在對方是五嶽劍派長輩,加上又不知自家大師兄又闖了什麼禍,才一直忍讓。
此時,聽見定逸一口一個畜生,楊戩心頭不悅,冷聲說道:“你是長輩,又是出家之人,如此汙言穢語辱罵一個晚輩,是何道理!”
“晚輩?呸!”
定逸啐了一口,怒道:“令狐衝那畜生擄走了我的小徒弟,我罵他兩句都是輕的,待我見到他,非一劍殺了他不可!”
“不可能!”楊戩斷然說道:“我大師兄絕不會做出這等事情!”
“是啊!大師兄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其餘華山弟子也紛紛響應。
嶽靈珊急得幾乎哭了出來,忙道:“師叔,大師哥再膽大妄為,也決計不敢冒犯貴派的師姊。定是有人造謠,在師叔麵前挑撥。”
“你們還要耍賴?”定逸大聲道:“你還要賴?儀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說甚麼來?”
一個中年尼姑走上一步,說道:“泰山派的師兄們說,天鬆道長在衡陽城中,親眼見到令狐衝師兄和儀琳師妹一起在一家酒樓上飲酒。那酒樓叫做麼回雁樓。儀琳師妹顯然是受了令狐衝師兄的挾持,不敢不飲,神情……神情甚是苦惱。跟他二人在一起飲酒的,還有那個……那個……無惡不作的淫賊田伯光。”
定逸早已知道此事,此刻第二次聽到,仍是一般的暴怒,伸掌在桌上重重拍落,兩隻餛飩碗跳將起來,嗆啷啷數聲,在地下跌得粉碎。
“你們現在還有何話說?令狐衝那畜生呢?把他交出來!“定逸厲聲喝道。
華山眾弟子麵麵相覷,心頭砰砰亂跳。
嶽靈珊隻急得淚水在眼眶中滾來滾去,神情慌張。
最後,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楊戩。
“我大師兄絕不會做出這等事情!”楊戩還是剛剛那句話,一字未改。
他語氣平靜,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此事要麼是天鬆師叔看錯了,要麼是我大師兄有什麼苦衷,絕非師叔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