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躲閃了片刻,小廝立即領會到什麼:
“這位客人,您不會是想要逃單吧。”
他陰測測的笑容讓崔岱心中升起一股畏懼。
“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這個價格超乎想象的多。”
“好的,大人。我們並不會強人所難,如果你覺得一時半會付不出來的化,可以先交一筆押金,之後再一筆一筆還。”
小廝貼心的提出建議,接著手指靈活的在算盤上撥弄幾下,用沾滿墨的狼嚎在賬本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數字。
崔岱本來心中還是有著一絲慶幸,想著自己可以混完了一筆押金就翻臉不認人,但是等到他看到押金的數額,差點沒再次昏過去,
這筆押金與總價相比相差不了多少,隻能說是自己勉強可以承擔下來。
崔岱的內心在滴血。
“那麼先幫我打包一份桌上的吧。”
他叫住小廝,但是對方臉上顯然沒有了來時的恭敬,隻是滿臉不耐煩的說:
“帶回會有人來幫你打包的。”
這還是崔岱第一次賒賬,羞恥與痛苦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就在他用雙手捂住臉,試圖掩蓋住內心的苦悶時,指縫透過的地方能夠看到桌上原本晶瑩剔透的藏紅人參開始以右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放在它四周的一些菜肴也紛紛散發出拙劣的氣息。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眼前的變化令他十分震驚。
這時一個老婦人提著食盒,不緊不慢的走進來,接著看了一眼桌上,了然於胸道:
“這些珍貴的食材自然也十分脆弱,如果不早些使用,腐爛變質的速度肯定會比其他食材還要快。”
不光是藏紅人參,羊脂鹿茸球,白鬆針釀,黃金太歲也開始泛出黑色的紋路,崔岱望著桌上腐朽的一切,沉默了。
解決完清宵樓的大單之後,陳鶴耳也算是大賺了一筆。這天,她在自己的小店裏看書,門外十五鈴一蹦一跳地進來了。
“鶴耳姐姐,你猜猜崔岱怎麼了?”
“怎麼了?”
陳鶴耳頭也沒回
“如果不是家破人亡,流落街頭一類的話我是沒有任何興趣聽下去的。”
“差不多吧。”
十五鈴食指抵著下巴,眼珠子“咕嚕”轉了兩圈:
“同時崔岱原本想要偷偷賣掉大夫人的東西,賣到珠寶店的時候正好被大夫人撞見,這下鬧的人盡皆知了。”
陳鶴耳聽了,嘴角一抿。
“那是他活該。”
夏日的微風吹拂在臉上,陳鶴耳輕輕搖著自己的扇子,微風拂過她微紅的臉頰,掀起她鬢間細碎的頭發。
“哦,對了。”
她想起來什麼,接著認真看著十五鈴:
“小鈴,我說過,等我們空閑了,就去遊玩。你想要去哪裏玩?”
十五鈴左思冥想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什麼自己特別想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哎,我好像從出生就沒有出過山裏。”
她有些泄氣地說,接著她的餘光瞥見掛在一邊的水墨畫,這是陳鶴耳在鬼市上淘到的一幅江南風景畫,小橋,流水,人家,風簾翠幕,柔弱女兒家,寫意極了。
“這裏畫的是江南嗎?”
她指著畫問到。
陳鶴耳也回頭看了一眼。
“嗯,是的。”
自己早逝的母親就是江南水鄉的女子,結果卻愛上北方的父親。陳鶴耳不喜歡日複一日的幹燥天氣和水泥森林,所以每次和母親回外婆家就成了她最美好的時光。
陳鶴耳現在所處的地方,也就是帝京,屬於南北交彙處,可以說是江南的一部分,但是又不是純正的江南山水。
“你想去看看真正的江岸嗎?”
陳鶴耳衝著十五鈴狡黠一笑。
“想!”
十五鈴十分配合的喊道。
“那我們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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