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光是走著,缺乏效率,自己又該如何尋找交通工具呢?
正當陳鶴耳徘徊街頭,苦思冥想時,街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抓賊啊!”
原先那個跑腿的腳夫被推倒在地,手上的食盒不翼而飛。
另一旁,盜賊拖著食盒就往前衝,瞬間甩開人群百步遠。人聲鼎沸的大街上愣是沒有一個人幫忙,腳夫追了幾步又是一個大趔趄,狠狠摔在地上。
這時,一人架著高頭大馬飛奔而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那盜賊,三步並作兩步淩空而下,猛地蹬向那人的胸膛。
小賊胸口受到重擊,一連飛出去半米遠,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吐血沫。
“正當活不幹,淨做些見不得人的活。”
宋智江熟練地卸下麻繩,將那人捆得嚴嚴實實。
“馮家軍回來了,你看他的披甲!”
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道,有甚者甚至對著宋智江的鐵甲指指點點。
“據說驍將軍近日回京,皇上要給他大擺宴席,慶功生擒塔克木。”
“我聽別人說皇上還要把心愛的三公主嫁給驍將軍呢。”
宋智江敏感地捕捉到這條言論,轉頭微笑道:
“你很閑?”
那人瞬間不敢吱聲。
擁擠的人海中又讓出一條路,路的盡頭另一人駕著汗血寶馬,靜靜等候。
“待會交給官府,懂嗎?”
宋智江睥睨那小賊,拉緊韁繩,轉頭信步走向那人。
兩人並行離開,逆光下那人看不清身影,隻見得那淺色的長發係在腦後,幾縷發絲飄逸空中。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他倒三角的結實身材。
胡人嗎?
現場圍觀了一場好戲的陳鶴耳在心裏默默嘀咕。同時,她對那位身手不凡的小哥的同伴又增加了幾分好奇。
忙碌了一下午,愣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代步工具。畢竟沒有哪戶人家願意把自家牛馬借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
陳鶴耳剛打算繞回南牆,身後便傳來一聲脆朗的呼喚:
“阿椒。”
回頭便見一俊逸少年朝著自己微笑。粉麵白冠,書生意氣,不用想,這便是那個大渣男魏修玉。
如果說她在不認識魏修玉之前對他有好感,那麼回憶中認識到他趨炎附勢的惡心模樣,便很難對有什麼好感了。
陳鶴耳無視對方,扭頭就走。還沒走幾步,就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魏修玉是豆腐坊主家的兒子,豆腐坊裏的豆腐需要用石磨磨豆子,磨粉需要驢來拉磨盤。而陳鶴耳當下最需要的就是一頭交通工具。
再次轉頭,陳鶴耳早已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樣子。反倒是魏修玉有些不好意思:
“阿椒,你聽我解釋,我跟銀桂隻是表麵關係,她說等我在京城穩住腳後願意讓位給你做正房。”
這樣虛情假意的話令人作嘔,陳鶴耳強忍住惡心,擠出笑容,好聲好氣勸道:
“修玉哥哥,我相信你。但銀桂姐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退位怕是不妥。我可以當妾的,隻要為了哥哥你,我什麼都能忍。”
魏修玉眼中閃過一刹那的驚喜,但很快又隱藏了下去。這一切都被陳鶴耳看在眼裏。
“但是……”
陳鶴耳故作扭捏,惺惺作態擠出幾滴眼淚,看起來嬌柔可憐。
“阿椒,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往日見慣了懦弱寡言的崔阿椒,這一下戳中了魏修玉的大男子情懷。
上鉤了。
陳鶴耳含情脈脈望著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模樣的魏修玉,櫻唇輕吐:
“我有一物所求,不知你願不願意贈與我。”
魏修玉毫不猶豫道:
“隻要是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嬋娟我也會摘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