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麵,林默也學聰明了,他就直接拿著刀往前試探。
這樣減少了被荊棘刺到的風險,同時,如果有屍體想找事兒,也能第一時間刺過去。
這一路就是這麼摸過來的。
悄無聲息。
時間過了半個多小時後,林默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身後原本微小的動靜突然沒了。
那感覺就像是隻有他一個人在往前走。
老白肯定是一直跟著他,這沒問題,但其他人呢?
林默仔細聽了聽,聽不到其他人細小的聲音。
“不會跟丟吧?”林默心裏暗道,這地方應該就一條道,雖然蜿蜒曲折,但跟丟就有些誇張了。
他決定等一下。
路上,他撿了根兒木棍。
長有一米,所以這玩意就代替了匕首,成為了林默的探路神器。
等了大概兩分鍾,林默還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他拿著棍兒,越過老白,伸手向後捅了過去。
如果老白後麵還跟著人,肯定能捅到。
隻不過無論林默怎麼嚐試,木棍什麼都沒碰到。
後麵沒人跟著。
跟丟了?
這一下林默眉頭一皺,心裏一下有些沒著沒落的。
挺詭異的。
這怎麼能跟丟呢?
還是說剛才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不知道?
可如果有事,多少會有一點動靜,總不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還是說,病秧子和黑人他們在和自己開玩笑,逗我玩?
應該不會。
病秧子這人雖然挺變態的,黑人也不正常,但他們幾個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開這種玩笑。
所以林默的判斷是,他們可能走錯路了,畢竟不能排除有岔口的情況;要麼就是出事,被攻擊了,而且是被悄無聲息的幹掉。
如果是後者,情況就麻煩了。
能悄無聲息把病秧子他們幾個都製住,肯定不一般。
不過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被某種東西攻擊,他們四個不可能一丁點動靜都不發出來。
走錯路的可能性最大。
可在有人帶路的情況下,這怎麼能走錯?
另外一邊,病秧子他們依舊在慢慢的跟著前麵帶路的人行進。
病秧子這會兒是忍著疼,慢慢往前走。之前被荊棘刺穿身體,那感覺糟透了,好在他這個身體比較特殊,可以通過自我‘催眠’來減輕身體帶來的負麵情況。
就例如疼痛,可以通過催眠自我減緩,甚至完全無視痛苦。這樣一般的疼痛,病秧子自我催眠一會兒就搞定了,和沒事人一樣。
但這一次明顯不一樣。
這種刺痛是加倍的。
而且加了不止一倍。
他有點走不動了。
當下是伸手往前摸,他想告訴林默,先歇會兒。
可他剛往前探手,就摸到了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按理說不可能摸到。
因為那是一張臉。
一個是林默一直是麵朝前,不可能倒退著走;二是,這個臉的位置比較靠下,大概是後腰的高度。
誰的臉會長在那個地方?
病秧子立刻就知道不妙。
他膽子也挺大,畢竟是一個變態和瘋子,沒有收回手,反而是仔細摸了起來。
就像是瞎子摸象。
對方也沒動,就這麼配合讓他摸。
臉很大,塌鼻子,嘴好像張開著,能摸到牙。
短頭發。
這明顯不是林默,林默用的是瘋人許敏的皮膚,那是長頭發,是小臉,五官立體,很漂亮的。
“難道是跟著林默的那個大哥?”病秧子想到的是老白。
可也不對啊。
老白是光頭,而且,個頭很高。
正想著呢,病秧子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個人抓住,下一刻,他被猛的一拽,拖著往前走。
病秧子心中一驚,想抵抗,奈何力氣不大。
他也不能叫。
一叫,必然會被荊棘林攻擊。
隻能是帶著憋屈、疑惑和莫名其妙,被對方拉著離開。
一開始是快走,後麵就成了小跑了。
這種啥都看不到,還知道周圍都是荊棘,一旦撞上就會受傷,還跑這麼快,這種感覺是相當刺激的。
病秧子現在特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拉著自己跑。
是林默?
不是,絕對不是。
更不是黑人他們。
這會兒病秧子也看開了,他另外一隻手默默抽出一把刀,但沒有立刻攻擊,他想看看,對方究竟是打算把他拉到什麼地方。
“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病秧子心中暗道。
之前那個位置,黑人、裁縫和犀牛一直等著。
前麵沒動靜,也不知道怎回事,伸手摸,前麵沒人。
空了。
剛才他們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但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
這會兒三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互相摸著對方,知道彼此的存在,然後通過手指的動作進行溝通。
最後一致得出結論。
原地等。
周圍情況未知,而且一片黑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即便走,也不知道會走到哪兒去。
如此,還不如等在原地。
就在這個時候,裁縫感覺一隻手從前麵伸了過來,摸在了他的臉上。
是誰?
是林默還是病秧子?
很快,這隻手拉住了裁縫的手,想拉他離開。
裁縫當然不願意,他抵抗著。
那隻手似乎很著急,不斷的給他‘暗示’,發現裁縫依舊不為所動之後鬆開了他。
不過下一刻,更多的手抓了過來,這一次裁縫扛不住了,他被用力一拽,狠狠的撞向前麵,瞬間就被數十根荊棘刺穿身體,當場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