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虹不為己甚,蹲下把散落地上的鈔票一張張撿起來,撣去鈔票上的塵土,再抬頭看的時候,桑坦納已經走得沒影了。
噓的吹一聲口哨,馬虹心裏挺美,白天被人家碰瓷,弄了一輛破爛的電瓶車,這天剛黑又訛人家,平白賺了兩千塊,這樣的好事要是天天有的話,那他可就直接步入金領的行列了。
鈔票揣兜裏,把倒在麥秸垛上的電瓶車扶起來,試一試,還成,別看車子破,倒是挺皮實,一點毛病都沒有。
邁腿跨上車子,馬虹美美的往小樓那邊趕過去。
租房的小院裏很鬧騰,四層的小樓下麵,井口大小的院子裏,停著四五輛三輪車。院子裏的住戶都是做小買賣、擺小攤的,亂七八糟的家夥什應有盡有,當然,也就別想這院子裏能幹淨到哪去了。
樓裏很亂,也很吵嚷,不過馬虹早就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車子放好,一路上樓,剛走到2樓樓梯口的時候,迎麵一個身影陡然閃出來,險些沒撞到馬虹懷裏。
馬虹隻聞到一股子令人小腹發熱的香風撲麵而來,而後就是一個年輕女人的驚叫。
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隻是本能的朝旁邊一閃,惶急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這身影是個年輕的女人......而且是個年輕漂亮的陌生女人。
女人個頭很高,看著比苗翠萍還得高一點呢,瓜子臉,留著一頭順溜的披肩發。那頭發烏黑烏黑的,就像電視裏那些做洗發水廣告的一樣。順著那張嫵媚且帶著知性美感的小臉往下看,一件乳白色的吊帶衫被兩座閃人眼球的高聳支撐著,那幅度怎一個峰巒疊張了得。挺拔的胸脯往下走,線條猛然一收,細弱的看似僅堪一握的小蠻腰下,綴著一條牛仔式的小短褲,那兩條裸露在外的大長腿......吸溜,馬虹禁不住暗吞口水,腦子裏就一個念頭——“白,真他娘的白!”
那話咋說的?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過去總覺得苗翠萍那種級數的女人已經算是極品了,可要跟眼前這女人一比,靠,小苗仍舊是圾品,垃圾的圾。
“對不起啊大哥,”女人驚叫一聲過後,立刻便鎮定下來,她看著馬虹歉然一笑,隨即麵帶急色的問道,“你上來的時候,看到門外有一輛車了嗎?”
“啥車?桑塔納?”馬虹強迫自己不去瞅人家的大腿,嘴裏含糊的問道。
“對,是一輛桑塔納,看到了嗎?”女人追問道。
“噢,走啦,在路口碰到的。”馬虹心裏暗罵一聲“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嘴裏卻說道。很明顯的事,這女人和剛才車上那個胖子鐵定不是什麼正常關係,大槐樹裏這邊住著很多類似的“二奶”。
“哦,那,那你手機能借我用用嗎?我有點急事。”女人細長的眉毛攢起來,遲疑著問道。
要換成別人,馬虹鐵定不會把自己的手機借出去,不過對眼前這位美女,他還真是狠不下心來拒絕。
“怎麼,你也住這兒?過去沒見過你啊。”順手把自己那部幾百塊買的山寨機掏出來,遞給女人的同時,馬虹問道。
“我今天剛搬過來的,大哥也住這嗎?”女人的心思顯然沒在這兒,她隨口敷衍了一句,接過電話就撥了一個號碼。
“是啊,我住二樓,以後都是鄰居了,有什麼事......”美女當麵,男人總免不了話多,馬虹同樣也是如此。可惜他才說了兩句,就發現人家壓根沒再正眼看自己,這才訕訕的閉了嘴。
女人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她避諱的朝樓梯下走了幾步,然後壓低聲音說著什麼。馬虹就在樓梯上,女人說了什麼他能聽的清清楚楚。
通話的內容很簡單,聽女人的意思,是在問她的手機是不是在對方那兒。也不知道手機裏存了什麼要命的東西,馬虹很細心的發現,女人對著電話說了兩句之後,那張俊俏的臉瞬時間變了顏色,幾乎是一絲血色都沒了,原本就白淨的麵孔白的近乎成了灰色。
等了大概幾分鍾的時間,女人電話打完了,手機一掛,邁腿就往樓下跑。
“哎!”馬虹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心道:你手機丟了也不能拿我的充數啊,我那手機雖然不值錢,可也是我的吧?!
“啊!對不起,”女人反應過來,趕緊跑回來,把手機往馬虹手裏一塞,謝謝都沒說一聲,就那麼噔噔噔的跑下樓去。
看著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馬虹咗咗牙花子,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