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訛(1 / 2)

“五丁,楊隊這個人怎麼樣我不想多說,我也知道,擱譚城這邊,說他好的人沒幾個。”確定了計劃,馬虹扭過身,一本正經的說道,“但今兒這事,它的的確確是個財路,對咱有好處,楊隊既然把這好事交到咱手裏,咱就得盡可能的別給人家惹上麻煩。我之所以不讓你找那麼多人,一方麵是想多賺錢,另一方麵,也是不想把這事鬧的沸沸揚揚的。”

“我明白,我聽你的。”武學農用力點著頭,說道。

“還有,聯係的那些金主,嗯,就是司機們,盡可能找那些常年走這條路的,至少也得是那種常年跑車的。”馬虹想了想,又補充道,“這些司機不但舍得掏錢,想必也知道這方麵的規矩......他們常年跑車,見多識廣,估計楊隊他們應該不是第一夥這麼幹的人,懂規矩、長跑車的人才能守口如瓶,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武學農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至於咱們的車,你想辦法去借吧,借不到就租一輛,租金到最後給你算出來。”馬虹最後又說了一句。

跟武學農約定好了晚上見麵的時間,馬虹同他們三個分了手,一個人把車開回棉紡廠。

天宏棉紡廠在市區東郊,緊挨著東二環,這家有著近四千工人的棉紡廠原來是譚城第一棉紡廠,98年實行股份製改革後,就成了私營的了,如今的老板是個港商。

自從變公為私之後,這十幾年來天宏棉紡的效益還算不錯,一年到頭似乎都很忙,廠裏的職工是兩班倒,白班從上午八點到晚上八點,夜班就從晚上八點到早上八點。每天工作十二小時,馬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剝削,當然,他也沒興趣了解這些——無產階級那詞早就過時了,現在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每月隻有千把塊工資的人有了新名字“**絲”。

貧窮不是社會主義,沒有人貧窮則是理想主義,馬虹倒是不覺得社會有什麼不公道,要非說有不公道的地方,那就是為什麼有錢人不少,他卻偏偏不是其中之一,窮人已經那麼多了,憑什麼非得加上他這一號?

奶奶個熊,人窮不能怪政府,苦逼不能怨社會,最重要的,怨天尤人對於改變現狀來說屁用都沒有不是?

今天運氣還算不錯,廠裏不是很忙,把車開回去,又做了點零散的活,輕輕鬆鬆就熬到了天黑。

馬虹也沒有什麼業餘愛好,平素下班之後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跟廠子裏那些同樣閑的蛋疼的鳥人們胡侃瞎聊,趕上情緒好的時候,也會從那些來食堂打飯的年輕女工身上吃點豆腐——要說廠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嘖嘖,長得水靈的還真是不少,畢竟全廠幾千號人呢,矬子裏麵選將軍都能選出那麼幾個來。

時間倒退二十年,棉紡廠的女工可是市裏小夥子們追求的好目標,那時候廠子是國營的,廠裏的正式工就是抱得鐵飯碗,即便是合同製工人,因為工資高,也是不錯的選擇對象。可惜的是,這些年風向完全變了,曾經的鐵飯碗沒了,最重要的是,因為社會風氣的緣故,廠裏很多的女工都不走“人道”。翻翻現在的譚城天宏棉紡廠貼吧,裏麵幾乎都是包養二奶的帖子。

話說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們整天想什麼,不知道自憐自愛,自珍自重,一個個不是向錢看,就是向“壞”看,文質彬彬的人她不喜歡,看不上眼,就喜歡那種滿嘴髒話、遍體紋身的二流子。就像馬虹這一號的,別看沒有固定工作,沒有穩定收入,可在廠裏那些小姑娘中,還真是挺吃得開,被他弄上床的也著實有那麼幾個了。

最近這些天,馬虹就跟細紗車間一個叫苗翠萍的女孩打得火熱,別看這小姑娘沒什麼文化,可那小模樣長得是真不錯,一米七多的個頭,長腿纖腰,一張瓜子臉出落得分外清純,要說缺點,也就是胸脯小點,上手的時候不是處了。不過這些馬虹倒不在乎,人家都白給你上了,哪還輪得到你挑三揀四的。

晚上下班的點是夜裏八點,上大夜的職工在這個點來上班,上白班的則下工。這個月苗翠萍輪大夜,馬虹尋摸著往後一個月估計沒機會跟這娘們黏在一起了,趁著今天沒啥事,時間也早,不如去找她過過癮。

這個念頭在腦子裏一冒出來,就怎麼都遏製不住了,總覺得褲襠裏像是藏了一團火,熱烘烘的。

眼瞅著時間過了七點,按耐不住騷情的馬虹就推著那輛“順”來的破電瓶車出了廠,順著西二環的方莊路一道向北,用了不到十分鍾,就到了大槐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