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床邊拿出聽診器:“好了,不哭了,一會貓兒聽見會咬人。”
杜清的眸子很漂亮,在微弱的火光下,閃著光,她看著麵前的男人,他帶著眼鏡,五官很立體,鼻梁很高,應該是個外國人。
男人看向杜清:“張開嘴我看看。”
杜清很配合地張開嘴。
“我給你拿點藥,一天三次,飯後食用。”男人說著打開自己的藥箱:“我這裏還有些潤喉糖。”
杜清擦了擦眼淚,接下藥:“我沒錢。”她沒錢給他,更別說買糖了。
“掉這麼多金豆子,還不值一顆糖錢嗎?”男人將糖放在了杜清的枕邊:“吃了藥好好休息。”
杜清留著眼淚轉頭看向枕邊的潤喉糖,她小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非常好聽,認真聽...”男人拎著藥箱,推了一下眼鏡:“白鐵柱。”
“噗--”
杜清沒想到,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又覺得不好,默默拽過被子遮住了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叫白瑞,怎麼樣,是不是很吉利?”白瑞說完走到門邊:“我住在橋對麵的藥鋪,下次被欺負,可以到我那。”
他阻止不了,畢竟他管不了家務事,但他可以臨時為受苦的女孩搭建避風港。
“謝謝,白先生。”杜清探出頭,臉蛋比剛剛還紅,頭更暈了...
杜惠掐著腰氣的肺子都要炸了,見白瑞出來,她馬上將晚上貼好的饃拿了出來:“大夫,你把這個拿上,雖然不如藥錢,但也是一點心意。”
白瑞搖了搖頭:“謝謝,不過,我吃不慣就不拿了。”他吃的慣,但據他觀察,她們比他更需要。
杜惠跟著白瑞走了出去:“那個大夫,我妹妹還小,還沒說親...”
剛剛的事情要是傳出去,杜清就找不到好人家了,她這個當姐姐的能不擔心嗎?
“放心,我不會亂說。”白瑞說完走了出去:“不用送了。”外麵天黑路滑,怎麼能讓姑娘送他。
杜惠站在門口,心“砰砰”跳,眼前這個高大男人,又帥氣又有禮貌,關鍵還是個行醫救人的大夫。
她轉身倒了碗水,杜清吃下藥後握著枕邊的糖,沉沉睡了過去。
杜惠打著哈欠坐在床邊,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杜清的肩膀,她要是走了,她一個人可怎麼辦。
父親缺錢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杜有福又是個活畜生,可是如果她不走,那她就要嫁給傻子,幫他擦一輩子的屁股。
杜惠伸手摸了摸杜清的額頭,還好,已經不燒了,實在不行,她就嫁給傻子算了。
那戶人家有錢,到時候她可以把妹妹帶過去,這樣就沒人能欺負她了...
杜惠上了床,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母親要是還活著該有多好。
杜清一早起來,聽到外麵有人說話,她穿好衣服下了床,看到媒婆的瞬間,她腦子“轟”的一下。
“不要,滾出去,我姐不嫁。”杜清直接衝了出去,把桌子上的紅紙直接撕了,她發了瘋似的扔著東西:“滾,不嫁。”
杜清的父親見狀,直接拿起了長凳:“好你個賠錢貨,反了天了。”
杜惠忙上前攔著:“爹爹,大喜的日子,你別生氣。”
杜清拿著桌子上的剪刀,直接對著男人的大腿刺了過去:“我跟你拚了,你要賣了我姐姐。”她害怕的手都在抖,可是她不能讓姐姐嫁給傻子,那樣她就毀了!
媒婆到哪說煤不是樂嗬嗬的,那見過這陣仗,馬上起身擺了擺手:“這事先放一放,你們先處理家務事,我先走了,先走了。”
中年男人大腿還在出血,他一巴掌打在杜惠的臉上,然後去踹杜清:“媽的,你想殺你老子!”
杜清握著剪刀,怒目看著中年男人:“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姐姐嫁給傻子!”
杜惠哭出了聲,她已經做好嫁人的準備了,這樣她們姐妹倆都能離開這個家了,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是條出路。
杜清被按在地上,長凳重重落在她的腰臀上,打的她直叫,但她就是不肯道歉,也不肯認錯。
直到杜清暈死過去,男人才善罷甘休。
杜惠坐在地上抱著杜清大哭,這可怎麼辦才好...